我家门口,消息满天飞。一心想把我整垮,我招你惹你了?你看看这张小报,是你编撰材料,买通申城晚报的“小道新闻”专栏编辑,尽其丑化之能事,自以为得逞。其实大错特错,许多外人不知情的信息,你从哪里来的?若不是和安藤盛沆瀣一气,又怎麽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呢?”
“就拿这块金怀表来说,人人知道在我身上,可是被你撞了之後就不翼而飞,本来我还不敢断定就是你偷的。可是小报上却流传金表又被我丢失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岂不是不打自招吗?你说得没错,联手合谋再从你手上骗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可以吗?”
“金表被你夺走,算我无能,中了你的奸计,认栽!但是指责我跟安藤盛是一伙,缺乏依据,我拒不承认!”
“我有说过你们是同伙吗?这是你心虚,自己说的哦!我只是说你与他是“沆”和“瀣”,两人连成一气,典故出自唐朝。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比喻臭味相投的人结合在一起。”
“说我与日本人臭味相投,又有什麽根据啊?”
“你这人真是三斤半的鸭子四斤半的嘴,老得很。非得把你驳得体无完肤才认账!”
“你原名杨龙瀛,生在、长在东北哈尔滨,父亲在伪满洲国警察厅任职,後来又投靠了汪精卫,十足的汉奸,日本投降後被国府镇压。全家颠沛流离,你只身来到SH,才改名杨龙海的。没错吧?”
“鉴於你是亲日的汉奸世家,听说安藤盛是在逃的日本鬼子,於是千方百计地掩护、保护、维护他,倒过头来找我的茬,你屁股坐在哪条板凳上啊?”
杨龙海的根底被揭穿,顿时耷拉下脑袋,无言以对。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来:“说罢!你想把我怎麽样?”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有话你跟他们去说,你若不施展妙手空空窃走金表,我才懒得和你打交道呢!既然金表已经物归原主,没有我的事了。回见,二位!”
罗警官也站起身欲走,指责杨龙海:“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蠢到家了!自己一屁股的屎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怀表值钱还是命要紧?惹鲍神探,自寻死路!”
回头又对汤姆探长说:“案件发生在你的辖区,本人不插手,我也走了,有事再联络!”
洋人把杨朝奉押走。
这里是李忠的地盘,自然先把她接回办公室,然後再派车送她回去。
哪知进了办公室,尼娜和那个名叫弗拉基米尔·伊莉娜的俄国老太太也在。
“怎麽!金表到手还不走?”鲍母觉得很奇怪。
李忠接茬:“尼娜大婶说,这位老太太有大事求您,特地来找我帮忙引见的。”
“哦,刚才洋人探长和中国警方官员都在,为何不向他们说呢?找我这个私家侦探,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尼娜说:“俄国老太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和您一个人说,不能公开。”
“为什麽?”
尼娜和老人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後又说:“事关重大,今天晚上我同她来贵府密谈,把重要的材料带来,无论如何要请您帮这个忙,也是告慰她在九泉之下的老先生!”
说得如此郑重其事,还神神秘秘的,她倒不好意思推托了。
初冬的夜晚天暗得早,6点钟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尼娜的奥斯汀小汽车在院门外按响了喇叭,家里还没吃晚饭呢!她搀扶下伊莉娜走进别墅。
正在厨房里弄晚餐的母女俩只好偃旗息鼓,先接待这位晚上早早就要睡觉的委托人。
老太太连连道歉,然後直奔主题。由於年纪大了,说话不畅,仍然由尼娜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