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撕成碎片,江见伊豆对着身边两个子侄喊道:“牛若丸、平次,跟着我。”牛若丸是他的儿子,平次是他的侄子,两孩子原本负责指挥人撞门,现在显然有些疑惑地望着江见伊豆,江见伊豆却没有废话,喊道:“撞木准备,撞木准备,给我撞!”
七八个江见残党成员抬着撞木,向着城门默默地走去。围在撞木旁还有上百号信徒,随时等待着一撞开城门就冲进去,其他江见党成员早已经被围在了人群之中动弹不得。
“杀啊!”上百信徒齐声呐喊一声,拥着撞木直直冲向城门。
看到撞木撞向城门,松岛衡胜笑着说道:“兄弟们,给他们洗洗澡!”文辞很文雅,事实很血腥,城头不停地倒下滚烫的热水,落在衣衫褴褛的暴徒们的肉体上,立即痛的嗷嗷乱叫起来。
而城头的守军显然没有给这些暴徒攻上来的机会,“弟兄们,把这些暴徒给我统统打死!”松岛衡胜高声喊道,随着他的命令,城头上嗖嗖的羽箭破空声连珠一般响起,杂言之间。正在冲锋的一向宗暴徒就倒下了上百人。
热水和弓箭的风暴当中,一向宗暴徒不断受伤倒下,有的暴徒直接被打死在门口,有些暴徒被打伤动弹不得,有些是被后来的人践踏而死的,也有的人满身血泡挣扎着想要逃出门口的这片死地。
江见伊豆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族人挣扎在人群中,他们挣扎扭动着,想要逃出一条性命却始终无法如愿。他的两个子侄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颤抖着,很是不知所措,如果刚刚是自己上去指挥的话,那么躺在地上死命挣扎的人群中定然有自己。
一直念着佛号诅咒着伊达氏的一向宗暴徒突然发出了尖叫和哭声,一直在人群中的江见伊豆躲躲闪闪的不让其他人看到他,想要躲避战争指挥的责任,可是身边无数人红着眼珠子的一向宗暴徒瞧向了他,不由自主的脚抖了一下,马上回头大声吼道:“撞木继续前进,撞木一刻也不能够停下,人不行了就换,江见家的人们,弓箭手压阵,准备齐射!”
说着不顾众人的挤兑,挤开人群,召集了江见残党,江见伊豆看着刚刚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不足百人的江见残党,心疼啊,他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压制城头攻击,撞木继续前进。”
江见伊豆高举长枪,奋力前指:“射!”立即就有十几名党徒上前挽弓扣箭,左手一抬右臂用力一引,举弓到眼前瞄一眼手指一松,随着弓弦颤动时发出的嗡嗡细响,十余支羽箭便蹿向城头。
十余支羽箭立即招来城头上一通箭雨,老弱妇孺之间鹤立鸡群的江见残党的几个弓箭手立即成为了城上守军的活靶子,他们中一大半人根本来不及射出第二支箭,就倒在这拨箭雨里,这还是在身旁同伴的保护之下造成的。但是他们为一向宗的人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又有十几二十来个人翻过路障,呐喊着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冲向了城门口,背起撞木冲向了城门。
“铁炮瞄准,打火,放!”铁炮侍大将牛野重根高声下令,鹤山城内总有调拨有十二门铁炮,数量不多,可是填塞都是散弹,打在人群中满脸身都是灼热的伤口,居高临下,借着土墙和城头的掩护朝下放枪。散弹对人员的杀伤力有限,只能够零星打死数人,对于狂热的一向宗暴徒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咬牙切齿睁着红彤彤的眼珠子向着城门前进着,撞击着。
本光寺证诚眼见难以攻破城门,心中焦虑,大声呼喊着鼓舞着士气,如果无法攻破鹤山城,一向一揆就会崩溃,他实现佛国的梦想将成为泡影。本光寺证诚大手一挥,剩下的二千信徒也给推了出去,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不足百余本光寺的宗门武士。
一向宗暴徒如潮水般漫上鹤山,扛着反万字旗帜往上冲,城上拼命的放枪放箭反击,并将石块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