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倒也没有自谦,正如外人不知大内义长反叛秘闻,外人也不会听信政衡的辩解,俱都会认为一切都是政衡的谋略算计,反倒是微微笑了一笑,方才开口说道:“我听说尾张守大人好像有一个幺妹,是吗?”
弘中隆包愕然抬头应道:“的确,我家主公是有一个妹妹,不过……”
政衡好似没有听到弘中隆包下一句话语,继续说道:“她今年几岁了?”
弘中隆包预感到政衡的用意,心中咯噔一下,方才回道:“确实,应该是十六或是十七岁了吧。”
政衡望着弘中隆包,面色颇为严肃的说道:“如此说来,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呢……你可以对尾张守大人说,他生来就非凡夫俗子,这是我的真心话。远交近攻乃是历久不衰的战略,伊达、大内两家联合起来,大内向西,伊达向东,足以撬动整个天下。我们两人俱都是时代的风云儿,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若是没有更加密切的关系,如何能够互相取信对方。”说到这里,政衡眯起独眼,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弘中隆包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政衡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是吗,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举动,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张脸,独眼完全破坏了他清秀的面孔,显得如此的狰狞可怖,令他不由得感到不自在。他把目光转开,拖长声调说道:“关于这件事情,非是臣下妄言主家之事,实则不想欺瞒于您,您也许不知道,达姬公主曾经嫁过人,也就是左卫门佐晴持。可惜左卫门佐英年早逝,远征出云期间溺死于撤退途中。之后,她便返回娘家,与其母,也就是我家主公的母亲一同隐居于寺院。现在,家族的人都当她是已经出尘的人了。”
政衡嘴角微微一翘,开口说道:“你们认为,一女服侍二夫有违妇道嘛?”自嘲了一句,然后淡淡的说道:“伊达、大内两家显然都无法取信对方,若是做不得兄弟,那么互派人质也可?!”
弘中隆包苦笑了一声,三言两语之间他已经让政衡牵着鼻子走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谋臣,态度慎重,懂得视情况拿捏分寸,回道:“此等大事,非是臣下可以做主,需得返回国内请示我家主公方才得行。”
政衡眼见逼得紧了,弘中隆包选择了退缩,倒也不很在意,与毛利元就战事刚刚结束的时候为防备尼子晴久,方才派遣宫原丹波前往山口联络大内义长,现如今情势大为不同,显然没有了当初的紧迫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至于尾张守大人邀约吉田郡山城会面一事,明年春耕之后再议如何?”
弘中隆包来之前就已经知晓了这一趟出使将很难达成任何有效的协议,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竟然出奇的顺利,只不过附带的条件让人难以接受罢了,如果是他本人的话怕是早已经满口答应,可是一想到自家主公的脾气,再加上自家主公对于小妹达姬的宠爱和歉疚,不好办啊。
弘中隆包思忖了片刻,方才拜道:“多谢国主接见,我等也该告辞了。”
政衡倒也没有因此心情感到不愉,回道:“那么,我送你到大门吧!”随后又吩咐松岛衡胜一路护送弘中隆包一行人前往边界。
看着弘中隆包的背影,政衡呢喃道:“时不我待啊!”
作陪的赤木高雄正好听到政衡的呢喃声,望了一眼弘中隆包,转而问道:“殿下,若是大内义长答应了要求,难道真的要与他会猎于吉田郡山城?”
政衡若无其事的说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毛利元就毒蛇也,若是给予其一点机会,必然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宫泽平八,好勇斗狠之徒,留其在安艺国本就有扰乱毛利元就阵脚的打算,既然大内义长邀约,何乐而不为呢?”
赤木高雄听得“宜将剩勇追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