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本就好脸面的尼子晴久脸面尽失,他在厅中重重的踱着步,脸色阴沉的可怕,恨不得立即率领大军踏平鹤首城,将伊达政衡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蹂躏。
这里是高田城的天守阁,除了尼子晴久怒气冲冲的踱着步外,其实还有七八个人高高低低站在一旁,他们全都是尼子氏的重臣家老,当伊达政衡大有拒绝前来的意思,便被尼子晴久紧急召唤过来。
他们看着踱着步的尼子晴久,皆是噤若寒蝉,生怕尼子晴久将怒气转移到他们头上,其中数人的目光带有恶意的望着左首的额头满是汗渍的宇山久兼。
尼子晴久站定,望了一眼低着头努力掩饰的宇山久兼。他明知道伊达政衡不前来送死实不能够怪罪宇山久兼,当初自个儿要笼络伊达政衡,又不愿意从自家女眷中挑选一人,便将宇山久兼的女儿许配给了伊达政衡,现在伊达政衡不如尼子晴久的意思,却不能够打自己的耳光,只能够将责任推到了宇山久兼的头上去了。
尼子晴久看着宇山久兼,道:“飞驒守,你先来说说吧?!”
宇山久兼对于伊达政衡也是心怀不满,爱女宇山姬的书信来往不断,早已经将伊达政衡的丑恶一面完完整整的呈现到了他的眼前,在他的眼中,伊达政衡完全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哪里会有伊达政衡的好话,忙应道:“这个家伙到底把尼子氏看成什么?无论如何,等他来了以后,一定要立刻取下他的首级。”
尼子晴久不禁颇为奇怪,原本以为宇山久兼会说出缓和关系的话语,起码也得说出一些干粮出来,哪里想到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语言,倒是白鹿城主松田诚保神秘兮兮的说道:“听闻宇山姬在鹤首城的日子过得不好,明知道宇山姬是尼子家的公主,还对她不好,伊达小儿这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尼子晴久回头盯着自己的妹夫,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松田诚保谦卑的看着尼子晴久,说道:“是臣下说听说的,不是很详尽,只是传闻宇山姬过的不愉快?!”
尼子晴久环顾了一眼四周众人的表情,看到全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样,恨恨道:“如此说来,我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了。”说完,指着宇山久兼说道:“飞驒守,你为何不来告诉我,虽说宇山姬是你的孩子,可也是我的女儿,如此欺负,我还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真相,你可知罪?你若是早点告知于我,我便是拼了面子不要,也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宇山久兼立即跪倒在地,哭诉道:“老臣罪该万死,老臣害怕家丑外扬,丢了尼子家的威风,不该隐瞒殿下。”说完老泪纵横,好一副君臣相依的情景。
尼子晴久内心的愤怒,犹如烈火一般的熊熊燃烧着。伊达政衡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也不想想单是迟迟不至一事,久足以命他切腹自尽,现在更是公然羞辱堂堂的“十一州太守”家的公主,简直就是不知道死活。
尼子晴久心中底定,收拾完备前国的叛乱分子就将那伊达政衡拘来,也不用押往月山富田城幽禁了,拉到帐前切腹自尽罢了,要是挣扎的话直接一刀斩杀便是。
尼子晴久望着诸将说道:“眼下我有一万五千大军,再加上附庸军团一万三千兵马,另外还有十万民夫听候使唤,小小备前、备中国,如何能够挡得我信手一击?到时候挟大胜在与那毛利元就决战郡山城,雪当年之耻。”显然在他的眼中,挡在他统一道路上最大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毛利元就,只要统合备前、备中国,然后便和毛利元就决一死战,成就霸业。
众将纷纷鼓噪消灭备前、备中国,更是将那伊达政衡骂做跳梁小丑。
一个风尘仆仆的褐衣男子这时突然从大门处闯了进来,尼子晴久抬头道:“能岛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