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元辉不得不仰仗他的地方,否则依他的性格怕是早早的一杯毒酒递送过去了。松田盛亲也知晓自己曾经在兄长面前进过谗言要求废长立幼惹恼过松田元辉,现在只有尽心尽力方才能够得到信用了,他匆匆来到松田元辉身侧,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不知道城代听说了没有,伊贺久隆的老父亲伊贺胜隆昨夜病逝了。”
这么大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还早早送来书信,松田元辉自然听说了,心知松田盛亲也不过是打算以此起头而已,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伊贺胜隆死的倒是蹊跷,父亲大人身体本就不佳出征备中时又受了惊吓,他却好端端的就提前走了,伊贺久隆倒是会找借口。”显然他是不相信伊贺胜隆会如此安详的走了,定然是被那凶残的儿子加害的,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证据,现在松田元盛病危,忙着继承家业的事情,也顾不得其他事情了。
松田盛亲看到松田元辉变了脸色,心中暗叹果然恨极伊贺久隆,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给松田元辉找一个对手,就不得不重用他了,打着如此打算的他继续说道:“那城代定然已经知晓,今日午时,备中国主伊达侯遣使特意送来了挽表,伊贺久隆收下挽表的事情了。”他特意将刚刚收到的消息说给松田元辉听,便是打着让松田元辉转移矛盾的打算。
果然听到伊贺久隆收下来自伊达家的挽表一事,松田元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有想到在他即将成为松田氏家主的当口竟然真有人跳出来扫他的面孔,打他的巴掌,这种事情是难以遮掩的,也是无法遮掩的,一旦让家中不满自己的人们确认了消息后定然会有一些人不甘失败的情绪作祟下逃到备中国去,甚至于还会有人跳出来倒戈一击,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可是他拉拢近臣派支持他上位,必然得罪了外藩派的家臣们,这些外藩派的家臣们会不会在伊贺久隆之后跳出来扫他的面子,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松田元辉的面色很不好看,伊贺久隆曾经给他的羞辱历历在目,割喉后的妻子好似正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一般,让他眼冒燃烧的仇恨,抿着嘴巴似乎咽下仇恨的语言,本想迈出脚步,可是还是停了下来,注视着松田盛亲。
松田盛亲表情僵硬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对视,他故作镇定,心中却是想着自己的心思是不是已经被松田元辉看透。松田元辉似乎很满意松田盛亲的表现,低沉的说道:“听闻伊达政衡暂居于伊达弹正馆,是否可以派遣富山众前去干掉他,假扮伊贺久隆的武士。”
松田盛亲的脸色都变了,他没有想到松田元辉会想出如此拙劣的计谋,让富山众犯险,他低头羞愧的说道:“富山众总人数不过六十人,听闻伊达弹正馆的守卫有百余人,虽然不惧他们,可是却难以在众人之间一击必杀伊达政衡,就算是袭击也无法全身而退,富山众身上印有松田氏特有的筋达家纹,很好辨认,要消除家纹需要休息十天时间,怕是等不了如此长的时间。可是不动用富山众的话,要干掉伊达弹正馆的守卫需要三四百的精锐,如果城代主意已定,臣愿意派遣富山城倾巢出动。”
说了如此多的话,无非一个意思,要攻打伊达弹正馆容易,可以要在乱军之中不留下痕迹指向伊贺久隆并且杀死伊达政衡困难重重,就算只是指向伊贺久隆也难以成行,怕只怕伊贺久隆事后立即倒戈一击,到时候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是明智之举。
松田元辉当然清楚拥有百余精锐守备的伊达弹正馆是无法短时间内攻下的,伊达政衡也是难以杀死的,他刚才的言语只是为了试一试松田盛亲,试了后突然觉得有点儿失望,不过他还是说道:“此事就算了,希望叔叔代我前往虎仓城一趟向伊贺久隆表示慰问,并且暗中观察一番虎仓城的动向,看看城内的人们的态度。”
松田盛亲知晓如果此事再推脱一二的话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