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亡了,一般性失去了战斗力的伤害都称呼为伤,而暂时性失去战斗力的不算伤亡中的伤,而只能够算是受了伤了,这是不同的概念。倒霉的这个时代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一般受了刀伤如果身体条件不错没有感染的话还能够撑过几个月恢复过来,这还要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一般性的受伤都会归于伤亡序列。比如那葛笼八郎,在片山盛长口中好似过个两三个月又是一条好汉,可是真实情况是期间没有任何变故的话还真有可能靠着他的身体素质撑过危险期,可是中间稍稍有点变故,比如感染啊,被凉风吹啊,甚至于蚊子咬上一口都能够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乱世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化脓然后变黑,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他们可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士兵,不用训练都能够上战场的优秀兵源,在以前的时候伊达家历次战争中伤亡都不是很大,这一次岸本笼城战可以说是最大的一次伤亡,百余人的伤亡,其中有近大半还在强撑着身子独自与病魔抗争,最多也只能够得到几个亲近好友的照顾,多半还是等死。
这是一种悲哀,乱世的悲哀。
安抚了一下受了轻伤还能够动弹的人们,政衡径直对着吉冈政秀说道:“陪我去伤兵营处看看情况如何,能挽救一些就挽救一些,这一次出豆木城我带上了两名随行的医师,都是附近的名医。”其实说是名医也就是土郎中,医疗水平连高僧都比不上,不过却比没有医师来得好一点,起码能够治疗一些轻伤不是。
吉冈政秀看到两名随行的老者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就黯淡下来,他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安慰而已,能否医治也只是听天由命而已,不过政衡想要去看看,也无法阻拦,忙说道:“殿下,请,这里走!”
政衡脸色一紧,他行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间,没有想到伤兵营并不是在本丸,而是在残破不堪的二丸,独眼中不由得迸发出怒火,这不是不把流血流汗的士兵又流泪嘛?!只不过他倒是没有多说话,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而已,旁人倒是没有发现变故。
不同与外界的嬉闹喜庆,破败的二丸角落里的伤兵营阴森寂静。营房内看不到一个医师,只有上百名伤兵面容呆滞的躺卧在几间营房的通铺上,充斥于耳中的尽是伤病员的哀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屎尿的恶臭。
政衡回头瞪了一眼吉冈政秀和片山盛长,冷冷的低声喝道:“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守城的功臣的,若是你们受了伤了也要被抬到这里嘛?”他的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是不善,听在身后众人的耳中,脖子不由得一缩。
只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着,脖子缩着,没有任何反应,看着身旁哀痛的士兵们多少有点轻视的意味,他们和他们是不同的,前者是武士,后者是贱民而已,听到政衡的问话,多多少少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意味。
政衡抬起头来,又是看了他们一眼,神色间稍稍平静下来,只是语气更是不善,说道:“武士和足轻,哼,只要为了我伊达家流过血流过汗的人都会得到我,伊达政衡的尊重,不管受得有多重的伤,我都会尽力挽救他们的性命。”
政衡的声音惊动了苟延残喘的伤兵们,他们一个个抬起头来,望着那个正在说话的陌生男子,眼中尽是疑惑,他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政衡挺直了腰杆,迎上上百道一伙的视线,音量又大了数分,说道:“我,伊达家主藤次郎政衡,在这里起誓,但凡为我伊达家效力的人,我都会善待他们,不管能不能救回来,尽力去救,不惜一切代价去救,若真是救不会来必善待其家人。”
停了片刻,政衡对着身后众人说道:“松岛弥二郎记下,但凡此次笼城战之士卒赏赐一石粮食,伤者二石,亡者再加二石连同赐予的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