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只是……
“可惜,可惜,可惜。”
宁殇不明所以,恭声问道:“晚辈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前辈明示。”
李长溪摇头道:“你没有不对,不对的是我。”
“坐吧。”他哑着嗓子说道。
宁殇腼腆一笑,便盘膝而坐。
“你是百年来第一个从蜀道走上来的求剑人。”
宁殇点点头,他已经感受过这个老头的苛刻,哪怕自己,若没有在余剑三暗示下的临场突破,怕也早早失败在半途。
“那一剑的回答,当真嚣张得很。”
宁殇洒然一笑,他已经决定以命为剑,即使李长溪再问一次,他的回答也不会有一字改变。
“但是这答案的确很好。”李长溪最终说道,“好得似乎……不能再好。起码老夫我已找不出更好的道。”
“我修剑一百四十年,对剑道虔诚无比,将其看得比自身性命还高,却终究止步于剑法,无缘大道,我以往一直不解,直至今日听你的答案忽而恍然大悟,原来我竟一直局限在一个误区里,不敢将人与道法相提并论。”
“我知我的道错了,而蜀山剑阁一千子弟,其中有多少人仅仅将剑道作为攀登修行路的工具?这更是大错特错,尚未登堂入室便有这种心态,谅他们的剑也修不到哪里去。”
李长溪声音冷硬地说,宁殇尚未觉得如何,韩天健和栾予已暗自叹息不已。蜀山剑阁年轻一辈除去真传七人,大多心思浮躁不肯务实,一味追求真气的强大法剑的品级,几位长老费尽心思也未能扭转这股歪风邪气,说是失职,更多是无奈。
李长溪毫无情绪似的说:“如此下去,剑阁没落,在所难免。”
宁殇不好说话,只能端坐听着,一边暗中运转元气恢复着伤势,一边等着下文。
“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剑道没落。”
宁殇心中一动,只听李长溪道:“宁殇,你既然身为炎黄域第一天才,又是剑修,虽不是我剑阁弟子,无需理会剑阁的生死,但炎黄域的剑道未来,你却有责任担当。”
宁殇微微一笑,“前辈高看我了,炎黄域的剑道,自有一方域界的气运庇护,我不过是个喜欢占口舌之利的顽童。”
“相由心生,口由意开。”李长溪淡淡道,“你方才那一番话,我闻所未闻,但能引道音证言,我一介道外修行者不敢妄加否认。”
“事实上,我所知道的所有修剑之道,全部于道外夭折。你的言辞听起来邪异乖张至极,但未尝不能是通往大道的真理。”李长溪道,“况且……你的天赋,实在高出我太多,若要你我之间分个对错,错的八成会是我。”
言及此事他眼睛微涩,纵他不知宁殇的观点是否完全正确,但敢将自身等同剑道这一点却分明打破了他此前的思维禁锢,有些残忍地告诉他,此前将剑道奉为至高的行径已是行错了方向,南辕北辙。
关于剑道的高度所在李长溪探寻了上百年,却在今日被宁殇一言惊醒。若是李长溪年轻时能听到这一番问答,或许能在剑道上更进一步。
宁殇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这个古板苛刻的老头印象也有所改观,于是顺着话头问道:“那前辈的意思是,我该如何担起剑道?”
“我会为你铸剑。”李长溪道。此言一出,宁殇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他千里迢迢跑来,为闯蜀道被打得全身骨折,不正是为了求剑。不能得到量身打造的新剑,任李长溪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也没有意义。
韩天健和栾予对视一眼,百余年以来,李长溪终于第一次应下为人铸剑,心里也有些期待师兄会铸造出怎样的剑来,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