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天也似乎起了眷顾之意,不愿我就此埋葬自己想要的人生,在简森总裁彻底断绝音讯后的第四天,叶宁晨为我带来了好消息。
“我们的人秘密追踪了几天,刚刚查到文森特·简森的贴身保镖在市北区相对偏远的地段一处隐蔽的会所附近出现。”一大早,叶宁晨匆匆而至。
“哦?”我挑眉,反而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
“二小姐,我知道你有怀疑,”叶宁晨忙道,看上去比我还要着急,“你担心这是他声东击西的障眼法,但是,这人是简森的贴身保镖,是他为数极少的心腹之一,从来都是近身保护,简森或许会让他手下的任何人去别处,却唯独不会支开他。另外,欧洲的媒体早前已多次曝光,简森这家伙私.生活开.放不加节制,出入娱乐场所是常事,我想,躲藏的这几天他肯定憋不住了,故态复萌。”
“嗯。”我随口应着,心下暗暗思量他提供的这些信息。
看出我仍在迟疑,他低声提醒,“小姐,机会难得。”
“我明白,宁晨,”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长久以来,为什么八卦杂志无孔不入,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查到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从来没人真正地拿出过一点确凿的证据,就连他的长相,至今有人拍得到么?”
“可……”
我弯弯嘴角,“原因就是,他极度谨慎缜密的行事风格,介于此,在初到本市一切情况还没有全部掌握之前,且不说他不会轻易现身会所如此招摇的地方,就算他真的要来市区,也必定事先经过妥善部署,完全有能力不被我们发现蛛丝马迹,像现在这样被查到,会不会稍嫌简单了点?”
“小姐,恕我直言,再缜密的人,一举一动也终会有些痕迹留下,何况他这次来华的目的就是考察几家企业,所以不会一直躲得远远的,他会出现在与我们接近的地方,就近考察我们,也是理所应当。”他口吻不免激动,“何况,那处会所极为隐蔽,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找得到的,只要我们派人盯紧那附近,不怕他不出现。”
“是么?”我微笑,不慌不忙地饮了口手边的柠檬水。
“可他如果有意推出一个幌子,以便自己在暗处观察一些事,又或者——直接点,他是在故意考验我们的判断力和应变能力呢?”我勾唇,徐徐道出,“这偏偏就是一个不循常理的人。”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不去理会?”
“其实……倒也不是,”我轻旋着手中的杯子,“既然有这个近水楼台,我们不妨利用一下……宁晨,你有办法监听到那个保镖的电话么?我要你弄到他近期所有的通话记录,包括短讯。”
“这个,”他稍忖,“应该可行,就算文森特·简森再怎么神通广大,现在终究是在中国,就这方面来说,我们比他有优势……我马上去办。”
说话间他已起身离去。
常年在商战中淬炼出的雷厉风行与行事果决,我自是对他放心的,只是……我们这次要战胜的不仅是文森特·简森,还有时间。
指尖握紧杯壁,有时候最艰难的未必是目标,而是太过强大的对手。
*
晚上十点钟,叶宁晨的调查有了结果。
“这家伙近几天同外界联系并不多,排除跟欧洲那边的国际长途,就剩下这三个地方,我已经尽量将每个范围精确到一个点,查到了详细地址。”
我将地图展开在手中,这三个点的分布极有意思,其中之一就在他现身的会所附近,也是娱乐场所,另一个在远郊,而最后一个是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且与他现身地点南辕北辙、位于市南区近郊的高档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