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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镶忙对她俯首行礼,“给九嫂请安!”
归娴不着痕迹打量着他一身铠甲,有些怜悯地笑了笑,看上去还似个孩子,该是与归云一般,忙于课业,四处游玩,还有点叛逆的年纪,却被逼着穿的一身铠甲,整天保卫这里,保卫哪里……难为他了。
“镶,一家人,不必多礼,一起坐下吃吧。”
夜明钺嘲讽地皱了下鼻子,揶揄看她一眼。
“九嫂,正好我有很多话要对九哥说呢,我能挨着九哥坐吗?!”
他一举一动,都是端正的军人姿态,劲松般,赏心悦目。
归娴笑了笑,“坐吧,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在我和你九哥心里,你和明钺是一样的。”
夜镶感激地又朝她一拜,忙在夜离觞身边坐下,夜离觞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太习惯归娴离得自己那么远,害他给她夹菜都不方便了。
然后,一顿饭下来,归娴和夜明钺在夜镶眼里,就成了局外人。
夜离觞被缠着,从皇陵四周的山地形势,谈到皇城内外的防御,又从训兵,谈到粮草运送……
归娴倒是喜欢看夜离觞侃侃而谈的睿智模样,却瞧着夜镶那虚心好学、一脸崇拜的样子,又忍不住叹气。
冷琉璃、清筱来和她抢夫君便罢了,这兄弟也来抢,听这话的意思,怕是要七八天地见不到她家夫君了。
除了夜镶,还有一位从小就对夜离觞崇拜得五体投地的骨灰级人物——十三皇子,夜璞。
他赶着早饭的尾巴进门,经过院子时,脚步微顿,不由自主地朝着花错所居的厢房看了眼。随即进门,见夜镶直和夜离觞聊,忍不住插一句,“九哥,你要去的话,也带上我呗!”
夜离觞说话当空儿,才应他一句,“嗯,好!”
“我也想去。”夜明钺气恼地开口。
“你不行,继续在家里学规矩。”
“那些规矩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倒背如流,却一条都做不到。再说,你禁足还没解除呢!要出门,得父皇允准。”
“可是我也立了功呀……”夜明钺满腹冤屈。
夜离觞没再理会他,继续和夜镶说话。
归娴骇笑了两声,娇嗔道,“夫君,人家都是万人迷,你倒好,成了兄弟迷。”
夜离觞不置可否,隔着桌案,宠怜笑看她,“爱妃这醋吃得没道理。”
唰——归娴顿时涨红了脸,夜镶识趣,没再缠着夜离觞说话。
早膳在愉快的氛围里一结束,夜镶生怕夜离觞拒绝,忙道,“九哥,我伺候您穿铠甲。”
“这事儿……还是我来吧!”归娴把夜镶打发到厅堂里喝茶,连丫鬟嬷嬷都打发了。
夜离觞不禁失笑于她的“小心眼”,却也乐得享受这样的服侍。
他却没想到,她的服侍会如此繁复……
铠甲匹配的鳞纹软甲,神兽护肩,腰带,靴子,她都拿来史书,一一比照核查,确定没有丝毫越矩不妥的,她又忙验了毒,随即又拿热抹布,仔细擦拭了一遍,这才帮他穿戴整齐。
夜离觞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任由她细细地拾掇,耳廓微动,却也听到了夜镶在外面嘀咕“九嫂真啰嗦,莫不是缠着九哥上了床吧?”
听着那话,他唇角就邪笑扬起,见归娴拿起头盔,他忙半蹲下牵就着她的身高,让她把头盔戴好,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她宽大衣领拢住的胸前……
归娴忙碌地不曾注意他的微妙,帮他挪正了头盔,忍不住端详他两眼。
一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