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好了?”她把托盘搁下,把菜肴摆好,筷子递上。
夜钺拉着她在近前的位子坐下,“就叫……莫名其妙!”
归娴气结,佯装嗔怒地打趣,“你才莫名其妙,哪有叫孩子莫名其妙的?”
“男孩叫夜莫名,可解释为,莫虚求名利,女孩叫夜其妙,可解释为,夜如斯美妙,多好呀!”
“这样曲解,的确是好名字啦!不过……”不知道,真正的夜离觞是否会喜欢。“有点别扭呀,两个孩子摆在一起,还是莫名其妙,不是么?”
她神情有点囧,无法想象,儿子将来被册封为血族的储君之时,圣旨上是“夜莫名”三个字的情景。
一只叫夜莫名的吸血鬼,怎会当血族储君?
他国国君恐怕会笑掉大牙,送他一句“莫名其妙”,然后哈哈哈……
夜钺看着她丰富多变的神情,视线一时忍不住,就落在她轻咬着的唇瓣上,贝齿莹泽,唇色俨然柔润,肌肤胜雪,鬓边发丝凌散,反而越显得妩媚动人。
他凑近她,归娴警惕地赫然屏住呼吸,却强硬地没有躲,反而勇敢地扬着唇角,状似甜蜜,状似泰然地仰视着他,灵幻聪颖的凤眸里,映出他的脸……
于是,她赌赢了,他没有吻她,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拿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一圈一圈,瞳仁深幽,像是在和缓什么。
他脸上戴了易容面具,来自他身体的毒,无法渗透到她的肌肤。
有那么一刹那,归娴脑海一片空白,他身上有和夜离觞相仿的龙涎香和男子体香。于是,她愈加困惑。
“离觞,菜要凉了,快吃吧!”
“好。”
他拿起筷子就开吃……仿佛品尝珍馐美馔。
归娴给他盛了汤,放在他面前,拿起筷子,一边看他,一边与他一起吃。
这个男人,可真是够拼的。装成夜离觞就算了,还拿自己的命来玩这种计谋,值得吗?!
她真的只是看了他刻了奴字的脸而已,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夜钺陪她三天,除了偶尔抱她,拿鼻尖蹭她两下,他倒是没有其他逾矩之处,第四天,一位身穿御医华服的男子,提着药箱前来,说是太后娘娘要给她请平安脉。
这是四天一回的习惯,夜钺帮她想着,她却差点就忘了。胎儿当然健康平安,夜钺却有些不舒服,借口去刑部,直接随着御医离开了。
他被她折腾着吃了三天的人类食物,不拉肚子才怪。
于是,甄嬷嬷,乐琴等人都来了,都佯装地惟妙惟肖,怕是训练了这三天的时间,都把她的生活习惯铭记清楚了吧。
倒是还来了一位新的女管家,说是太后指派的,说是金弄月的堂姐妹,名叫金妩。
她穿着与金弄月差不多的女官袍服,酱红色的锦缎,金纹刺绣,从头到脚隆重而严谨。归娴只得叫她留下,顺便,也想探查这女人隐藏的秘密。
这冒牌的府邸,倒是没什么需要打点的,于是,金妩大多数时间,都是与甄嬷嬷和乐琴等人亲手缝制小衣裳。
这是实用的东西,将来孩子是必要用得着,若她将来去寻夜离觞,势必要把孩子的所需所用,准备到十岁才可以。
于是,归娴也动手加入绣花针的世界里,她倒是学得快,却做起来太过生疏,一针一线,还需得慢慢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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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秋雨缠绵,冒牌夜离觞仍未归来,甄嬷嬷和乐琴等人,去了膳房里忙碌着给她准备晚膳。
金妩坐在窗下宽大的桌案旁,则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