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妃道,“不怕,你且拔下你头上左侧的小花簪,刺破指尖,叫你皇祖母尝一尝你的血,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归娴不敢迟疑,却也忘了,自己的血液中存了太多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发簪锐利地尖端,抵在了皮肤上,赫然想起,从大周王朝前往孔雀王朝的穿上,母亲与无疆在舱室里欢爱的一幕……
古云姬尝过她的血液,会不会连她偷看过的最隐秘的事,也看得一清二楚呢?
那么,她和东方貉曾经的纠葛,她是现代人这件事,她和赵容淇差点订婚的每一个细节……是不是都会看到?!
四周的吸血鬼,都在盯着她……古云姬与四位皇贵妃,神情各异,视线却皆是锐利复杂。
仿佛她不刺下去,便是嫁祸沉鱼的凶手一般。
沉鱼瞧着她发簪的尖端迟迟不动,突然眸光深暗,陡然变成了血冷的红色。
她似吃定了什么,突然就嘲讽地俯首说道,“皇祖母,您看到了,贺兰归娴做了亏心事,怕暴露罪行,不敢叫您品尝她的血。”
“她只是天生怕疼而已!”
夜离觞说着,从亭子外面进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良贵妃。
提刚才那馊主意,以证归娴清白,正是随手就将手上扯住的夜逸痕,推搡到了古云姬面前。
“皇祖母,您无需咬归娴,只需要听一听,您的好孙儿夜逸痕是怎么说的,就明白了。”
夜逸痕换了一身褚色暗纹锦袍,头发亦是梳洗地干净整洁,身上脸上亦是看不出丝毫破绽,因为伤口早已痊愈,嗅不出丝毫血腥,也看不出行动有何不便。
他却还是脸色苍白,因为畏惧太后与四位皇贵妃,也因为,下不了手暗害沉鱼、嫁祸沉鱼,更没胆子说一切都是沉鱼的父亲指使的。
太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得了太子之位也不懂珍惜的夜逸痕。
“殇儿,你带他过来做什么?”
“回皇祖母,刑房那边,七哥还在审其他人,三皇兄刚才把什么都招了,您亲自听一听吧。”
夜离觞说着,挨着归娴,在太后面前跪下,“其实归娴写那药方时,我也在场,您若是与四位母妃不放心,也可以咬我!她身怀有孕,连日来如此折腾,孩子若是被疼痛吓到了,得不偿失,还请您老三思。”
说完,他就从靴筒里拔出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楚紫薰忙端了托盘过来,托盘上是一个空的水晶杯,血滴进去,不过几滴,她便忙道,“殿下,可以了!”
低柔的提醒,如水,夜离觞抬眼看她一眼,正对上她温柔含笑的眼睛,旋即又避开她,侧首看归娴。
古云姬挑眉凝睇到了近前来的楚紫薰,伸手从她的托盘上端起水晶杯……的确,血液里没有纷争计较,只有书房,膳房和贺兰归娴。
楚紫薰从身前拖曳裙袍,徐缓退下,归娴却看着地毯低着头,始终没有抬,没有侧首看夜离觞,也没有感激他的突然出现。
她拒绝给古云姬血液品尝,已然是无法挽回地不识抬举的错,他再如何补救,也无济于事。
加上前两次的忤逆和桀骜不驯,恐怕……若非她怀中有两个小皇嗣,早已被咬断了脖子。
古云姬喝完了夜离觞的血,就砰——一声把水晶杯重重地搁在了一旁小巧的紫檀木圆几上,“夜逸痕,说吧,哀家且看一看,你要如何为自己和沉鱼脱罪。”
沉鱼亦是希冀望着夜逸痕。
夜逸痕无奈地俯首贴地,避开沉鱼的目光,“皇祖母,脱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