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漠视那母女两人的生死。
“离觞,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夜离觞翻看着厚厚的律法古籍,漫不经心地挑眉,“什么奇怪?楚紫薰在皇祖母身边当宫女的事么?”
“当然不是这个。太后和恬妃为何不多问一句呢?蔺夕颜不是傻子,就算对药草药性不通,旁人也该告诉她那香囊有毒吧?她却非要长久佩戴,这明摆着是中毒给大家看的嘛。”
夜离觞摇头失笑,他家娇妻瞧得热闹还是太少了,总是大惊小怪的。
这事儿,怕是想了两日,才认清了蔺夕颜的邪恶之处吧?!
细长的手指捻着脆弱的泛黄纸页,轻轻翻过一页,他声音淡冷地说道,“这恐怕怪不得蔺夕颜。六哥是精通医理药理的,可他却每日闻嗅那味道,且与蔺夕颜同床而眠,却只字未提,反而在确定了蔺夕颜不能有孕之后,果决抛弃她选择蔺纤儿……蔺夕颜要么便是丝毫不知那香囊古怪,要么便是破罐子破摔,与此同时,也反衬了六哥的心狠手毒,所以,父皇至今不曾封六哥为王。”
“你不怜悯蔺夕颜?毕竟,人家当初可是盼着你接她一箭。”
“怜悯?”夜离觞摇头失笑,“凡是踏入宫门之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存了目的,大家为各自的目的,或生或灭,那都是个人的命,怜悯是宫门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归娴就定定看着他,眼前的男子绝情冷血,残暴不仁,她是见过的,可她没想到,他自己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地承认自己的冷血。
她不禁想起,在大周皇宫的凉亭里,他拥着冷琉璃纵情酒色,并怂恿冷琉璃砍伤冷烽的一幕……
车厢里淡白的光,却并没有让他绝美的五官黯然失色。
“离觞,是不是……你从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目十行,头也没抬,“嗯,我现在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对你不同而已。”
“若非我几次三番救你,你也不会多看我两眼,是吧?”
“是!”这的确是事实,他不愿诓骗她。
“从前的我在你眼里,不美不好么?”
“在第一次见面之前,我是有三位侍妾的男人,你是有青梅竹马的贺兰归娴,我都不曾多看过你,又如何觉得你美好?你第一次救我之后,我亦是出于责任与报恩才帮你,岂料……”他自嘲地笑了笑,“后来发现,死而复生的你,还是蛮有趣的。”
他含笑抬眸,灿亮地眸光,正捕捉到她来不及躲闪的凤眸。
他知道,她唠叨这么多,不过是想救刑场上的母女,但是救了又如何?
“那事儿查也白查,在父皇和皇祖母心里,蔺纤儿母女大错已成,横竖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
这一晚,用过晚膳,太子与太子妃却突然上门来访。
两人穿的便装,带的礼物,竟是夜市上临时买来的人类糕点。
归娴瞧着糕点,不禁心头暗惊。
她吃东西素来小心,从不敢卯着一样吃,却也是有偏好的。
但是,这偏好,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山楂山药糕,脆皮果肉酥饼,玫瑰香酥芝麻卷,奶香紫薯红枣糕,四样,正好齐全了。
夜离觞叫人验了糕点的毒,便与夜逸痕去了外室说话。
归娴陪沉鱼坐在内室,就着一盘棋,焚香品茗尝糕点,看似惬意凛然,她心里却不踏实。
偏偏太子在外室说话声音分毫听不到,这么大半夜的来,绝不可能只是找离觞谈天说地。
“我们不懂得如何挑选人类糕点,问了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