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玩了?”
“没胃口用膳,逛街,买冰糖葫芦,结果没买到,就回来了。”她挑衅斜睨着他,“你哩?”
“与三哥,六哥,七哥喝了几杯。”
“都谁陪着呢?”她拉着他的袍袖,还有怪怪的香气,然后,又狗狗似地,闻嗅他胸膛,脖子,满眼狐疑,“一定有两位六嫂吧?她们的脂粉香最浓,是不是楚紫柔也在?”
他瞧着她机敏狐疑的样子,哭笑不得,忙低头嗅了嗅身上……这丫头鼻子真是贼灵,他怎么闻嗅不出那些怪异的香气?吸血鬼的鼻子,应该比人类更敏锐才对。
“我本来差人回来叫你,正好你不在。害得我被他们罚酒。”
“所以,你这几天压根儿没和清水阁的工匠在一起呐?”
“嗯。一直忙父皇给的那可有可无的差事呢,晚膳才得了点空闲被六哥他们叫去喝酒!”
差事就是监斩官?他一天得杀多少人呐?整个血族的骂名怕都要被他担下了。
归娴心头阵阵钝痛,抓住他的手,一时间就红了眼眶,话语都哽在喉咙里。
都是因为娶她,都是为了满足岳母苛刻的要求,他才如此受制于人。
夜离觞本是要戳穿她今日去法场的事,见她如此泫然欲泣,再不忍苛责。瞧一瞧开开眼界,倒也无可厚非,出去一次,长了见识,日后怕是也不敢再外出乱跑了。
他漫不经心地借着她的姿势,在青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嗯,好酸!”
“酸了才开胃。”她忙抹了两下眼睛,仰脸儿,顿时被他酸涩的滑稽表情逗得破涕为笑。
剑眉,鹰眸,羊脂玉般的肌肤,花瓣似地唇,如此绝代倾世,俊美凛然,全然寻不到在监斩台上时魔魅与淡漠。
此刻的他,像一朵诱人的罂粟。
于是,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细细地心疼地轻咬,努力取悦他。
他欢悦低沉深吸一口气,入了肺腑的,都是她甜美的馥郁,大掌霸道箍住她的后颈,便慷慨地与她一起分享满口酸涩的味道……
视线迷离相对,涌动地情愫,流火般肆虐,蔓延周身,她硬着头皮,没有躲开他深邃的瞳仁。
不能叫他看出她患了恐惧后遗症,不能叫他知道,她今天去看他监斩冷婉妍,更不能让他知道,那画丢失的事儿……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他意犹未尽地果决松开她,拿手背怜爱蹭了蹭她滚烫的脸儿。
她轻抿微胀的唇瓣,嫣然扬起唇角,凤眸仍是莹莹迎视着他,“甄嬷嬷,快备水,伺候殿下沐浴。”
甄嬷嬷在门外应着。
夜离觞忙道,“不用备水,咱们去泡温泉。”
温泉?“要去很远的地方吗?哪儿有?”
“这府里呀!”说着,他嗔笑着宠溺刮了下她的鼻尖,“自己的家也不看看仔细,亏你还是一家主母呢!”
说着,他把铠甲和头冠脱下来给甄嬷嬷,便牵着她的手朝外走。
“唉,离觞,等一下,我拿浴巾……”
“叫丫鬟们备下便是了。”
“我不要叫她们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说着,她就奔去橱柜那边,拿了浴巾,和两人的睡袍,以及室内穿的人字木屐。
夜离觞却还因他的话发怔,眼眶幽幽微红,瞧着她回来,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就温柔扬起唇角。
“娴儿,你若介意,我身边的人都换成小厮和护卫便是。”
这一点,归娴倒是不反对,“嗯!我赞成。婚前,我可都说过了,我天生一小气鬼,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