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都是烟草的味道,“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期。”
“要通知……苏伯伯吗?”她的喉咙有些干涩。
男人这次不说话了。
她见他不言语,也就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了下去,“虽然她已经跟家里闹翻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让她爸爸知道的好。”米灼年经历过亲人之间的生离死别,所以对这种事的态度会与常人有所不同。
因为她知道,一旦留遗憾,那就是一生……
可白峻宁听了她这番话直接就理解为准备后事,原本就烦躁的心情直接变成狂躁,扔了烟朝她怒吼,“你什么意思?!”
“是你自己说的她还没脱离危险期。”她也确实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下一秒用力扳住她的肩,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把她的肩膀捏碎,“米灼年,我告诉你,她会醒!”每个字都从喉咙深处逼出,凤眸里杀气大盛,“她会醒!所以没有必要告诉苏向北,你最好也给我安分一点!”
米灼年当然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肩膀上的疼痛只让她觉得麻木。她迎着阳光,疏懒地笑,
“我当然可以不告诉她爸,但你要明白,一份要用亲情来做交换的爱情,永远都是失败的,”她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了下去,“而且如果暖玉为了跟你在一起就要放弃她的爸放弃她全家,相信我,就算你们一开始可能幸福,到最后也会以悲剧收场。”
一番话被她说的鲜血淋漓,但却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她了解苏暖玉是一个多重情重义的人,就算平时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在她心里,依然还是渴望着父爱,母爱,亲情,那种渴望,甚至要甚于爱情。
哪怕,她从小就没跟爸妈见过几面……
白峻宁的心蓦然一痛,这正也是他最心疼她的地方。
苏暖玉五岁之前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就连父亲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那时她印象里所有关于父亲的一切,仅仅是他身上常年弥漫的烟草味。
还记得有一次,她太想太想爸爸了,就偷偷从外面的地上捡来一根烟。又在抽屉里翻出火柴,躲进自己卧室里点燃——
烟味弥漫,她感到爸爸就在自己身边,感到他正拥抱着自己。
……
从此以后,她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五岁的女孩当然不会抽烟,就只是这样悄悄拿来一根烟点着闻,这样的怪癖,没有一个人会发现,也没有一个人会关心。
直到有一次,火柴不小心燃烧了她的整个房间。
那天可能是国家某个重要的日子,大院里的大人们都出去工作了,米灼年也出去学钢琴,只有白峻宁一个人看到西厢房熊熊燃起橙色冲天的火光。
他出于好奇,跑了过去。
……
那年八岁,他看到窗户上一张女孩极尽漂亮精致的脸,
那张脸,流淌着泪,流淌着孤独。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砸碎了玻璃,把她从里面救出来,安慰她,并给她处理伤口,哪怕自己身上的伤要比她严重得多。
那是苏大小姐第一次尝试被人保护的滋味,甜甜的,暖暖的,有了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
所以,哪怕后来他爸爸知道因为她“吸烟”差点把房子都烧了,拿着棍子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她也没再像以前那样绝望无助了。
她已经有新的依赖了。
………………
米灼年出国之前去见了一眼林婷亭。
颐年暂时交给了副总经理,暖玉交给了白峻宁,外公也身体无恙回到杭州了,一切完毕后,她决定先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