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方向靠近,不说只言片语,却从浑身每一个毛孔透露出阴沉的气息。
米灼年瞪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呆滞,眼泪好像随时都能盈眶而出。
他过来,却没有向着姜嘉石,而是停在绑着她的椅子前面。
优雅自若地蹲下矜贵的身子。就像那天在容书淮办公室一样。
手机放回兜里,抬眸看她,清透却含蓄哂笑,“怕吗?”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除却胡同里被围堵、还有高中时和珠儿被绑架的那二次,她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黑暗的事情。
而且姜家的势力黑色背景很深,她对他也一直心有余悸。
她没急着答话,面无表情,只是苍白得怵人。
男人进门的一瞬,惊惧和忌惮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心情本该像劫后余生那般喜悦的,可是没想到,在看见他的一瞬,她的内心产生了更大的空洞和绝望。
那些绝望,在他越靠越近的时候,在她心里也一点点放大着。
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她答应他……
“怕的话就先送你回去。”
男人唇畔扬起笑,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纯真,斯文如同女人最着迷的谦谦君子,与对姜嘉石时的那股森然形成鲜明对比。
米灼年没从他身上融合一起的阴沉与柔和反应过来,只是无意识地摇头。
眼泪,因摇动而滑落,小脸上的脸色没比姜嘉石好多少,甚至显得要更加绝望。
乔承铭看了她好一会儿,带着星点的笑意,仿佛有着没尽头的耐心,“嗯,那你等着我。”
她垂眸,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就像一汪死水。
他没在意,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向另一个人开口冷诘。
“你刚才打过她?”
淡泊的口吻让姜嘉石莫名一慌,他下意识地往后缩,“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
那一皮带用了他八成的力,抽在她身上,一片触目的红。
英俊的眼睛自从离了她的身,就变得没有温度,淬了一层层寒冰。
“打残,扔进监狱里去,十年后出来,也永远别进北京。”
“乔承铭!”
姜嘉石不可置信,一米八的大男人瘫坐在地上颤抖,“你动手就动手,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去坐牢?”他声线不稳,双眼尽是怖意,抖着嗓子说出恐吓的话语,“你想清楚,这个女人,值不值让你跟姜家交恶……”
姜家早期靠混黑起家,在这座城市,就算不是绝对的权贵,却也素来难以招惹。
他的爸爸更是护短得出名,平日里训得再狠,关键时刻,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去坐牢的。
米灼年低下头去,抿唇保持不言。
天子脚下,每一天都有人在出事。就算是出于理性,也是不能把姜家的公子折腾到这种地步。
打到残已是姜渝的极限,又何况是十年的牢狱,终生的放逐?
……
看出他的沉默,姜嘉石仿佛终于见到了一丝希望,连忙继续道,“真的,她又不是江珠儿,你没必要为她……”
“她确实不是江珠儿,”乔承铭打断他,俊眸眯起,一字一顿地道,“但她很快就是乔太太了,这个理由,你觉得不够?”
姜嘉石登时说不出话来。
乔承铭居高临下俯视他,颀长的身躯把他视线笼罩,勾唇,勾出似笑非笑,“屡教不改,是因为教训得不够重,不过像你这种无可救药的,还是适合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