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是米副总!米副总来了!”
乔承铭闻言,古潭一样的黑眸在刹那间聚焦起来,寒光一凛,如刀片般扫向金碧辉煌的旋转厅门。
只见门口走来一个穿淡青纱裙的女人,她的身上有很多处碰了灰,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的,脸上的妆容也花得差不多了,肤色雪白而煞白。
米灼年看一眼表,再看向那个人群逐渐散去的礼堂……
完了。
她匆匆上前跑了几步,却没想到高跟鞋踩到了地上的长裙,直接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上。
扑通一声响,不大不小,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痛,很痛,好像磕到了鼻子,她挣扎着起身,满眼泪花。
苏暖玉连忙跑过去,“灼年!”
米灼年捂着鼻子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跌在苏暖玉的臂弯里。
“灼年,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看起来满身的狼狈和灰尘,脖颈处有斑斑的血迹,一看就是出了事情的模样。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暖玉,乔承铭的婚礼怎么样了?”
苏暖玉看着她,美丽的脸蛋浮现出心疼。
“不怎么样,拜你所赐,他们的婚礼作废了!”
刁蛮的声音,不是苏暖玉,也不是朱鹭溪,而是上次在天港有一面之缘的Monica。
她穿着和朱鹭溪一个系列的纱质长裙,眼睛凌厉,含蓄火药的味道,“上次我就觉得你这个女人不自量力,没想到你还有胆子破坏乔少的婚礼!”她尖着嗓子说道,“威廉叔叔,就是她!她就是让乔少七年都放不下的女人!”
尖锐的声音在空荡大厅中十分刺耳,米灼年紧咬下唇,几乎有血珠要沁出来。
一旁的乔若水皱眉,语气中带着六分的温婉和四分严厉,“Monica,不要胡乱猜测!”灼年是承铭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
更何况,一直让他放不下的,明明是珠儿……
“阿姨,您是不知道上次在天港他们两个都做什么了!”Monica尖声,然后啪的扔出一个牛皮纸袋,因为过于用力,里面的照片直接被扔了出来。
这些照片她今天带来是想私下给朱鹭溪让她好好提防的。却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滑散开来的照片。米灼年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放大。
那些都是……
衣衫凌乱的,媚眼如丝的,薄红浅晕的……
是那天他喝醉后在墙角强吻她的照片。
每一张都拍得很清楚,让人面红耳赤,也不堪入目。米灼年的脸登时就烧到了耳根,一片红霞般的烫……
周围所有人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空气此时也变得难以呼吸。她万分难堪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动也不能动。
“灼年,这是怎么回事?”乔若水眉头深锁。
那是她最敬重的乔姑姑,米灼年登时被这个眼神看得无地自容,艰涩开口,“乔姑姑,对不起,是我……”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苏暖玉拉住她的手,很用力,像是在给她浇灌熊熊不断的力量。
“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把话说明白了吧,说说这十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暖玉,闭嘴!”白峻宁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一把把她扯开,疾言厉色,“各位长辈十分抱歉,暖玉从小娇生惯养,说话没个分寸,大家不要在意!”他部队里长大,明显的字正腔圆。
“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