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秒,却被手机的提示音所阻断。
米灼年睁眼,从包里拿出手机。
视线无意的一扫,却在看清短信内容的瞬间,整个人仿佛有凉水从头泼下,彻底冷到骨子里。
[姐姐,救我!]
四个字,两个标点符号,漫长地却像一个世纪。
姐姐,
姐姐……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江珠儿!
“停车!”几乎是不用思索就喊了出来。
米灼年现在整个手都是抖的,重复了三遍,才按准那个拨号的按键。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北京……
对方是忙音,迟迟没有人接起来。
她脑子彻底陷入混乱和慌张,浑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凝滞,“司机!停车!麻烦停车!”
“米小姐,怎么了吗?还有一个小时就是乔先生的婚……”
米灼年几乎是疯了一般去拉车门,高架上路况不差,很多车子在旁边飞掠而过。此时跳车是不要命的行为。
司机吓得赶紧锁门,“米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这样太危险了……”
“放我下去,我有急事!”米灼年很少有这样失控的一面,一边拍打车门,一边反复回拨那个电话。
迟迟没有人接。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
就像陷入了黑色的深海,周围都是把人缠绕窒息的致命海藻,很乱,很暗,根本看不清方向也找不到出路,把人困在那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巨大恐慌。
司机也是被吓到了,赶紧拨通了乔承铭的电话。
“不要找他!”米灼年倏地抬头,目光凌厉得就像刀片,司机拨电话的手就那么顿住。
“开门让我下车,立马换一个主婚人,”她语速极快地说着,“千万不要告诉乔承铭,除非你想让他婚礼作废!”
她最后的四个字说得很有分量,司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终究是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开门把她放了下去,甚至也不敢给乔承铭打电话通风报信。
米灼年直接在高架上下车,很多辆车擦着身子飞过,响起一片又一片尖锐的喇叭声和谩骂声。
但她什么都没听见,所有的精神都寄托在那个号码上。
终于,手机再次振动了,里面依然是短信。
“和义车库。”
米灼年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对这个地方印象很深,高中的时候自己和珠儿曾经被绑架过一次,就是在这个和义街的废弃车库。
她和江珠儿是一起长大的,很多事情不用确认,她就知道对面的人是她。
没有时间回复短信,她捋着头发拦下一辆的士,声线颤抖,“司机,麻烦送我去和义路51号!”
“我交-班呀!”
“给您五百!不,一千!多少钱都可以!”米灼年慌张地说着。
司机有些怀疑地皱眉,这个女人穿着礼服站在大街上,头发还乱糟糟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倒更像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于是便不耐烦地打发,“去去去,边儿呆着去,没看见我马上就要交……”
话还没说完,车里就被扔进来一叠钞票,车门也被她打开了。
“开车!”
………………
酒店,全部清场。
到场只有一些世界顶层的名流贵族,就连媒体邀请的也是外方。国内记者一律不得入内。
整个现场的保护工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