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再娶了,自打那以后,便没有人敢再劝了。”
“太后曾说,姓顾的女子以后,他不还是有了你?这辈子还长,怎么如此笃定就没有人了,她让他试试,她到底希望主上膝下能有个儿子继承大业,也不愿看他孓然一身,孤独而终。”
“他说,他同那位顾姑娘好的时候太年轻,还没能把青杏熬到熟透,就悄然而止,他以为她死了,伤心了些年,但随着时间过去,慢慢地,痛楚也就轻了。但他后来遇上你,同你一起的时候,时候正好,就好比一本书,顾姑娘的,他只念了半本,你的,他却看完了。”
“他说,年少轻狂、能为一个人把自己全都交付出去的年月就那些,这人的心,越长总是越硬,是以,哪怕他身边再出现多好的姑娘,都不能再惊艳到他了。这些年,主上去过好多地方,真见过好多好多很好的姑娘,聪明的,美貌的,可他再也没有对谁笑过。”
“主子,有些话他没有当众说,但他同属下说过。他说,只待国事山河定,小主子一及笄,他便去寻你,不负这江山,也不负你。”
“主子,他就在门外,同你一门之隔,他命人在地上铺了一层白毯,因为怕吵到你。他想见你,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说,他再也不能经受一次你不辞而别的滋味,他爱着你,并非尘埃落定的笃定,而是总好似第一次见着让他钟情的姑娘那般,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话到此处,没有了声息,素珍摸了摸腮边,早已湿润、冰凉一片。
她揭被而起,三步两步跑到门前,而后,轻轻把门打开。
月白如霜,他一身蓝色衣袍,背对着她,微微仰首站在月下,不知站了多久,地上,是一大片雪白毯子,好似骤降了一场雪。
她缓缓开口,故意地,“你为何还在此?”
听到声响,他背脊明显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