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手中狼毫,嘴角浮起一抹若隐若无的笑意,冯少卿的话在耳边响起。
这天下就让它这样罢,如果你也加进这纷争里去,没有一个人肯退让,三股大势,只怕结局非常惨.烈。
那一刻,冯少卿脸上表情是平日绝不多见的认真。
他问,冯先生,那你认为最后谁才是赢家。
冯少卿笑了笑,道,要不小的写个锦囊,就埋我家屋子树下,等有分晓的时候,公子再掘出来,看小的料得准不准,何如?若还算准确,就请好好对待一下我那傻丫头,她对公子确实是一片真心。也许,以后再不会有人这么待公子了。
他对冯素珍已仁至义尽,再无闲趣,倒是对这个人的最后答案很感兴趣。
而此刻,他有种笃定,他离那个答案,已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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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素珍一干人已到了书塾先生何舒家中。
这是第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何老汉女儿芳蕊情定书塾先生,老汉却因贪财一女二嫁,后富户古德将人娶走,何舒不忿上门理论,惹怒老汉,老汉杀人沉尸。
问及当日情景,书塾先生何舒双亲相视一眼,何舒母.亲抹了把泪,何舒父亲哽咽着道:“我两家同
住一个村子,小儿女自小就走得近,是以我们两家平素也颇为亲近,芳丫头貌美,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老爹若是贪财,早就将芳蕊嫁了。何况,老爹已收我家聘礼,怎会将女儿二嫁呢。只是芳丫头自小丧.母,老爹当爹又当.娘的将孩子拉扯大,舍不得呀,才想将闺女多留两年再嫁。我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老爹会杀人,哪怕村里人畏惧古家,不敢说什么,我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良心说话,否则我儿不能瞑目,老爹更是冤枉,各位大人,杀我儿子的只怕就是这古德!”
说到这里,何舒父亲眼中划过一抹尖刻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