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衷,有些事情不说可以免却许多麻烦,你却不肯骗我。其实是我自己骗自己,你去客栈寻我那晚,还有昨晚,已清楚明白地给了我答案: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阿顾。”
“阿顾的事、谁的事都和你无关!冯素珍,我再问你一遍,你肯还是不肯?事了之后,我会去找你!你如今若不承,便再也没有机会,我不会再管你!”
李兆廷胸膛微微颤动,黑眸明亮得骇人。
动怒的兆廷是有些可怕的,素珍心下一瑟,却终是自己先缓缓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
“若你不肯应我要求,便暗地拜入权相门下,我替你引见。日后你若有什么事,他可保你!”
李兆廷的心口依旧微微起伏,眸光却慢慢恢复一贯的素淡。
“不,我拒绝。以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办。兆廷,你不必管我,我们之间,也再无责任可言。我只求……你多保重。”
说一个字,便流下一行眼泪,簌簌掉到衣襟上,素珍仍旧紧紧盯着眼前男子。李兆廷亦是紧盯着她,至此,却冷了所有目中光影。
“随你。”
那是他与她的最后二字,随后,他头也不回,拂袖离去。
他们终于断得干净,自此,只剩下她一个痴恋,他那里,连责任也不必再
负。
也好。
他可以好好地去办他的事。
好好经营他真正在意的感情。
痴痴地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消失殆尽,堵塞在喉头的那口气血一涌,她再也抑制不住,终于呕咳了出来,血落了半身。
素珍扶着门框,让自己站直,慢慢踱出这房子。
连玉这人厉害,若她暗中投靠权相当细作,教连玉察觉,便麻烦了。再说,留在连玉身边,他有什么对付权非同的手段,她还可设法斡旋,绝不教他害了兆廷。
*
看她那一脸泪花的模样,他竟还想对她说几句软话。这是该他干的事吗?
李兆廷快步走得半程,自嘲地一笑,眼梢蓦地沉了下去。
想起什么,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她送他的玉笛。
他原来有支很中意的玉笛,后来损破了。她知道后问她爹要零花钱,她爹不肯给,她便拉了她哥哥和冷血不知道跑到哪个深山野矿去,一去数月,回来的时候带给他这玉笛,说是她亲手淘的玉石、亲手做的。
回来那天,她身上脏污,本便不漂亮,那时更像个小疯子。
她是聪明的,今日亦让他微微一惊,但总是这般疯疯癫癫、胆大妄为、不懂事,若非、若非她待他确是一片真心,他……
为让她安全离去,他甚至违背自己心意,说到时会回去找她。这不啻于承诺,不管他将来的正妻是谁,他都承她一个名分,对她爱护、照顾!
冯素珍……他微微一闭眼,将玉笛掷了出去。
*
这是一个极大的庭院,四下旧舍、鱼池、假山错落……素珍走出去站定一看,前方远远有个拱门,方才便是从那拱门进来的,穿过它,应便能回到新殿那边了。
她正想离去,却听得一阵哭声嘤嘤传来。她一怔,只见不远处一个鱼池子旁,有人坐在岩石上,正哭得伤心。
那人一身红衣,头梳双髻,髻上翠罗珠络,华贵妍美。
是……连欣?
这小祖宗好端端的在这里撒什么野?她的宫娥、丫头呢?
她本想绕路而行,恍惚间又想起红绡。那是自她幼年便买回来的丫头,专门服侍她,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