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这样子,心里更是不好受,毕竟沈家恒能跟顾家扯上关系还是因为自己,听沈家恒这样说,倒显得自己白做了恶人,冷笑道:“你知道人家议论什么,齐王说她是红颜祸水,现在长安都传遍了,你是男人,自然不觉得,我去茶会,那些夫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之前,还有人要给咱们家谦文说亲事,现在也不提这茬了。”
沈谦文是张氏的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与姐姐结婚几年才生了斯迎这个女儿不同,她一嫁入沈家,就生了儿子,而且沈谦文读书用功,很是让她在姐姐面前提气。沈谦文比斯迎还要大上两岁,本来已经有人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当时张氏还挑剔了一番,结果现在别人都避之不及了。
沈家恒笑道:“不急不急,孩子才十三,那么早说亲事,他也没心思念书了,考中了,什么亲事说不成。”
张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样……只能先这样了。”
嘴上虽然没好话,张氏还是叫厨房多做了两个菜,在正屋摆了桌子,叫来斯迎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家人一起吃饭。因为张氏脸色不好看,加上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顿饭吃的颇为沉闷,沈家恒只在开动之前安慰了斯迎几句,让她放心在这住着,斯迎则顺势问了问自己家里的情况,只是沈家恒知道的也有限。不过斯迎也顾不上别的,她的心思都在吃上,这两个月的牢狱之灾让她觉得这些家常菜就是美味珍馐。
吃过饭,孩子们离开正屋,沈家恒有些纳闷的问着:“西厢不是空着吗,怎么让外甥女住后边耳房?”
张氏说道:“谦和眼瞅要七岁了,也不能总跟咱们住在暖阁里,该让他有自己屋子了,再说了,孩子们都老大不小了,也没的混在一起的,那像什么话。”
沈家恒见妻子这么说了,也就没说什么,他也只是觉得斯迎的样子可怜,怕她委屈。
从正屋出来,沈谦文叫住斯迎:“萱妹妹,在牢里受苦了吧,我看你清瘦了不少。”沈谦文这说法还算客气,斯迎哪里是清瘦,简直可以说是瘦脱了形,入狱前,她的脸蛋还带着婴儿肥,面庞好像蔷薇花瓣一般,带着莹润的光泽,而现在,因为常年不见太阳,脸色白的吓人,颧骨都已经突了出来,配上两道浓眉,倒有种坚毅冰冷之感。
斯迎粲然一笑:“反正我再也不想再去一次那个地方。”
这一笑又让沈谦文觉得自家那个开朗可爱的表妹又回来了,他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回来了,这是好事。姨夫、姨母还有表弟你都别操心,我爹说过,姨夫姨母要去的巴州义阳县,那里的县令是姨夫的同年,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斯迎感激的点了点头,笑问道:“听路妈妈说表兄今年进京兆府学了?那你过院试了?现在就是秀才了?”
沈谦文笑着点点头:“这次试了一试,本来父亲和先生都叫我不要着急,没想到竟然考进了。”
“那就恭喜表兄了,祝表兄学业精进,早日高中。”斯迎笑道,又有些为难的问道:“表兄有没有《谷梁传》?可否借我一阅?”
“有是有的,不过妹妹要那个干嘛?”沈谦文问道。
“我们这一期开课就是谷梁传,我已经落下不少了……”斯迎说道。
沈谦文恍然道:“这么说妹妹还是要去女学了?”
斯迎点点头:“学督说让我休息几日就回去上学。不过我的书……”
沈谦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把我的书,还有我们先生的讲解都拿给你,你看过了给我。”
“可是你不是还要用的吗?”斯迎说道。
“教我们这个先生推崇《公羊》的,并不重《谷梁》。听说每年他的考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