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哭得很惨，真的很惨，大概是要将之前所有的情绪全发泄出来似的。
此刻肩膀抖索着，眼泪没一会儿就将他的衣襟都浸湿了一小块，抽泣的声音仿佛能拉痛人的心。
说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也不是不可以的了。
尤其是源零雅，他还是第一次察觉到此时此刻心里头的那种感觉。
其实源零雅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当千陨看到叶风回的时候，有时候因为叶风回的一些举动，无可奈何的时候，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而现在，算是第一次尝试到了这种感觉。
应该怎么说呢？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说，他觉得，应该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心里头心疼她的眼泪，却又无可奈何，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他不懂，因为他不会。
所以，手脚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放。
却是因为她话语里的那些关切和难过，心里头觉得甜蜜，真的，是甜蜜。
就像是听着她的声音和话语，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让他觉得心里无来由变得有些暖暖的。
源零雅听着她一声声的抽泣，越来越重的鼻音。
一直手足无措的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动作来，像是身体自动悟出来的似的，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
索索肩膀抖索着，手依旧紧紧地拥着源零雅，说实话，男女共处一室而且还躺在同一张床上，其实就已经有些尴尬暧昧了，她还这么抱着他。
但是索索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大抵是因为太过依赖源零雅了，并且也知道他清雅高洁得像是那天上她触摸不到的月亮似的，所以，喜欢他，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真要说起来，源零雅就是她的男神似的。
但是索索此刻却是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发际线的位置，有着温暖柔软的触感，她知道，那是他的嘴唇……
因为这柔软……
轰一下，索索脑子里如同过电一般的，回想起了什么。
吸一声抽泣的声音，而后她哭泣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脑中忽然回放的画面，就是自己将心头血哺入他口中的时候，最后时刻，他的嘴唇忽然有了动作，吮住了她的舌尖……
而后她就晕倒了过去，甚至没来得及回味这个吻，甚至……醒来之后还差点没记得这个吻。
但是此刻，脑中过电一般全想起来了。
以至于索索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不仅如此，她眸子睁得大大的，眼神中都是怔忪。
抬起眸子看向源零雅，就看到了他唇角浅浅的笑容，他真的是不常笑的人，以至于看到他的笑容，都让她觉得很荣幸。
“零雅……”
她小声叫了他一句。
源零雅手臂拥紧几分，“我不会死，会一直在。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傻姑娘。”
源零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于，百分之一百地接受了心中这种陌生却又柔软的感觉，这种甜蜜的负担一般的感觉。
他全盘接受了。
“以后也不用你总是流血，去救别人，就算你没有了血脉之力，也是我的姑娘。不会再放你走。”
源零雅这话的内容的确似是甜言蜜语，但他的声音总是那样有着淡淡的漠然，听上去，半点不像柔软的甜言蜜语。
反倒像是……承诺。
“所以，和我在一起吧，哪也别去，哪也别想去。”
索索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了，抬眸看着源零雅，终于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