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错了,我向晓律道歉,更向你道歉,请你相信我,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了……此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以免你以后再误会……”
“你如果不做过分的事,我怎么会误会?”
秦一城比丁逸文高两三公分,而且比他结实,所以,他站在丁逸文面前,只要一扬头,就能产生居高临下的感觉——“当初,我把晓律交给你,是信任你,可是你呢?辜负了我的信任!”
“不,一城,我只在这一件事上有错,至于在传道授业,在学习的方面,我作为导师是没有愧疚的!这次,我准备回美国哈佛,也已经跟晓律说过了……”
“你让她跟你走?”
“一城,我们之间,非得用这样的态度说话吗?”
“……”
“她是你的妻子,她怎么会跟我走?我是对她的学业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说到这,丁逸文感慨地说道,“一城,我记得当时,我和晓律谈起哈佛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了向往之情,而且,我能体会到,她对哈佛的向往,是因为我们……不,是因为你曾经在那里求学、生活过……”
“不是因为我们,而因为我?”
秦一城敏锐地反诘了一句。
丁逸文怔怔地看着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是想说因为我们在那里学习过,试想,她作为我带的学生,自已导师呆过的地方,自然是有亲切感的,我这样想,也不为过!但是,她作为你的妻子,想知道你的青春岁月是在哪里渡过的,想走走你走过的路,这种感情却是主要的……不过,我今天跟她说了去美国的事,她还在犹豫,毕竟,她在国内还有很多事要做……”
仅管丁逸文说这番话时是一片坦诚,但是,秦一城却听不下去了。
丁逸文不过是晓律的导师,却对晓律这样了解,这让他这个作丈夫的情何以堪呢?
换句话说,在晓律身边有一个这样对她关心过份的导师,他怎么能不多想、怎么能安心呢?
所以,他心情烦乱地只想早点结束眼前的这场谈话——
“丁教授,我希望你的道歉只有这一次,以后,再不要有类似事件发生!晓律是你的学生,‘为人师表’几个字,我希望你牢记心上!”
“一城,我会的!”
听到丁逸文的回答后,秦一城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室内安静下来,丁逸文自已凝着眼神在门口伫立良久,才关上门,回坐到了桌旁。他看了看已经冷了的咖啡,神色黯然地到橱柜里拿了一瓶红酒,打开……
秦一城是从教师专用楼里沿着步行梯走了几层楼梯走下来的。
当他心事重重地乘着夜色在校园里游走时,碰到了执勤的保安,保安认出了他,没有多问,就请他离开了。
而秦一城因为只穿着一件衬衫,在寒夜里着了凉,当晚就感冒了。
他身体素质好,一向很少感冒,这次感冒后,虽然很难受,但是,倒觉得有种解脱感——因为,暂时不用去面对苏静欣了!
说起来,苏静欣得了重病,他心甘情愿地守着她,照顾她,这份心意是真的……
可是,苏静欣不时流露出的对往日的回忆,以及她对他们已经逝去的爱情仍然心存幻想的事实,却让他觉得十分压抑……现在,因为感冒能避开她几天的时间,倒是让他觉得很轻松。
不想,他的电话打过去,听到的却是苏静欣的不舍和关心——
“一城,你的感冒很严重吗?其实,我不怕传染的,你回来住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