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明天咱们再去一趟收容所问问。”灵芝说道。
“你还要去呀,那个长官我可不想再见到,再说,咱们总得找个由头才好。”洪顺说道。
“就说是送衣裳,咱们主要是去见那个日本战俘。可是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咋办呢?”灵芝犯难道。
“这得先去找一找那个马翻译,马翻译倒是常到府里去办事,我曾经好几次撞上过他。”洪顺说道。
“那你明天就找找马翻译试一试。”灵芝说道。
“好吧,快睡吧。”洪顺拉了拉被子给灵芝盖严实,并拉下了蚊帐。
一天洪顺在办公室里做着文案,马翻译走进来,见到洪顺问道:
“请问刘长官在吗?”
“你有什么事?马翻译。”洪顺停下来说道。
“你是?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咱们在收容所见过一面。我想找刘长官汇报一下收容所战俘的事情,本来呢这不是我份内的事,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战俘也是人啊,不能这样对待他们吧。”马翻译一连串地数落起来。
“难怪那天我同媳妇去送衣裳竟拿不到饷银,原来是这样啊。”洪顺一边说一边给马翻译倒了杯水,请他坐下。
“那天的情景你都看到了,唉!”马翻译喝了口水。
“我对给那位做衣裳的日本战俘有点好奇,他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但看得出来很懂礼节的。”洪顺试探说道。
“你是说吉野太狼啊,他本来是一名医生,刚结婚就被派到中国来了,他本以为是随军做救死扶伤的,可当他看到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各种残暴和滥杀无辜后,他受到了震惊,开始时是想方设法的阻止,但没起作用,后来他直接向他的上级提出反对这种侵略行径,却遭受到军罚处置,于是人就开始变得消极,在一次战斗中被俘后,随战俘们一起给转移到古城来了。”马翻译说道。
“那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洪顺问道。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是临时被抽过来的。”马翻译说道。
洪顺同马翻译坐着又聊了一会,一直未见到刘长官回来,马翻译说自己不能在此耽搁得太久,便起身告辞。马翻译走后不久,刘长官终于回来了,洪顺便将马翻译之事告之了刘长官,刘长官听后沉思良久,因这“国民政府第二监狱”隶属上级直管,自己不好冒然插手,但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也不能置若罔闻,否则一但上级追究下来,自己也是难逃干系的,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向上一级报告。
一个月后,上级指派来了一位王干事,三十来岁,精神干炼,目光炯炯,说话做事条理分明,刘长官忙不迭地将王干事迎到府里,王干事说明来意后,刘长官诚惶诚恐地向王干事汇报了收容所马翻译告之的情况,王干事决定先到收容所去走访一下,但要求刘长官事先不要通知收容所,这样更便于真实地了解到情况,刘长官忙点头称是。随后吩咐洪顺下去给王干事先安排好住所,明天一早陪同去收容所查看。
洪顺安排完王干事的吃住后,回家将情况告诉了灵芝,灵芝让洪顺将那封信带在身上,明天去到收容所后好伺机找机会接近吉野太狼,先把信交还给他,再想办法打听他家里的情况。
第二天,王干事在刘长官和洪顺的陪同下,三人一起朝收容所走去。一路上,王干事不停地夸赞古城真是一个得天独厚、人杰地灵的地方,站在船头环视沿河两岸,一派江南水乡风韵,感叹上级把日本战俘们寄居在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接受教育改造,远离了战火硝烟的战场,他们的内心深处是会逐渐趋近于平静,慢慢地滋生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激发起他们反对这场战争、维护和平的正义感,这对争取抗战胜利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