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怎么会迷路的呢。”
“我真的迷路了。”元郢双手一摊,十足无辜的样子辩解。
“你若是迷路了,怎么又走出来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信。
“我真的迷路了。”他看着我,唇边的笑意愈发深刻,竟不由得温柔了许多,他伸出手来抚理我耳际的碎发,“我现在只看得到一条路,到你身边去的路。”
“油嘴滑舌。”我转过身不再去理会他,往山下走去。
那一日,我身在天牢之中,几尽奄奄一息。
忽然听闻牢外传来动静,帝君身边的侍卫走到牢前,将我一路押解到帝君宫中,那垂垂老矣的北韶帝君半倚在榻上,瘦弱如一具枯骨般。
“有人来求朕帮你。”他刚刚说完一句,便已咳了许久,喘了会儿气继续道,“却并非是太子一人,朕对你颇为好奇。”
我跪坐在地上,膝下没有稻草,却格外冰冷。如果替我求情的除了元郢还有其他人,我实在想不通会是谁,知我身份的,长公主和皇太后如今皆被软禁,会是皇贵妃么?莫不是她真的是......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疑惑。”他咳了许久,“能让小子失去他一贯的沉着冷静,朕也是第一次见到政儿那副模样。高崎随后求见朕,便将这事情的原原本本禀告于朕。”
“是高崎吗?”我这下更加困惑,高崎虽然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但是他究竟是否是受命皇贵妃才这么做的,我尚且不知。“您既然已知我身份,想必好奇的事与我和太子,以及南埕帝君皇甫宣之间的关系有关。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太子会救我,是假话,但是高崎同样求您,我却真的很意外,所以对于高崎会说什么,我很难确定。”
病榻上的北韶帝君又咳了几声,声音低沉,如自语一般。“你这丫头,心思虽然缜密,却不够细心。你们真的太像了,都是那么的多疑,总是防备着什么。”
他说你们,是指元郢?
“朕与你的父亲,也算是旧识,若非凤遗亡国而四国接连而立,天下局势锋芒相对,朕同他说不准仍是老友。论及辈分,朕也算是你的叔父了。”他继续低语说着,眼神涣散,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越来越摸不清头脑了,这北韶帝君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他与我拉进关系,以叔父相称,应该不会只是因为他亲切吧。“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天下,注定姓元。本就不该是他人的,朕虽立国多年,却一直在等待机会将天下交换元氏一族,没想到,有生之年竟无法完成了,好在,能在闭上眼之前见到你,也算是上天昭示,乱世因你伏家而起,便由你结束了吧,希望你能诚心辅佐政儿一统乱世,重建凤遗。”
我抬起头去看他。
帝君却摆了摆手,“朕初立北韶之时,便已对前朝旧臣们起过誓,暂代元氏保管一方国土,必,归还。”
“所以,你知道元郢的身份。”我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他说这番话用意了。
“政儿可曾告诉过你,他并非皇贵妃亲生,而是养子?政儿,本是朕的外甥。”
这下,我彻底蒙了。
元郢竟是北韶帝君的外甥?!
原来,宇文家并不止宇文慧一个女儿,还有一个长女,是北韶帝君宇文臣杞的长姐宇文妍。宇文妍十六岁入宫成为凤遗帝君的妃子时,宇文臣杞才不过九岁,宇文妍姿色绝然,天资聪颖而宠冠后宫。宇文家不过八品县丞,却因这一个女儿平步青云,结果,宇文家的老父亲竟然妄自非大,在一次家宴上对着朝中多位大臣自称国丈,自此遭到凤遗帝君的冷待。
宇文妍此时恰好怀有身孕,却因其父一句话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