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季唐微微点头,随即沉声的说道:“布政使说的不错,本官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那些反贼手中的火器极其先进,非常易于携带,而且,攻击距离很远,如果咱们的探子和那些难民反馈回来的信息属实,保卫保定城将会非常艰难!”
胡季唐不再言语,满脸的担忧之色,一一扫视过众人的脸庞,这时,一个满脸胡茬的将领站了起来,声音浑厚有力的说道:“不管保定城的情形多么的危险和紧张,我八旗子弟都不会有丝毫畏惧和退缩,一定会坚守保定城最后一滴血,保定城不能失守!”
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让人振聋发聩,尤其是最后四个字,说的格外铿锵有力,保定府知府也附和道:“不错,保定府决不能失守,一旦保定城被反贼攻克,京师就会岌岌可危,皇上的安全就会没有保障!”
“对,保定城决不能失守,保定府背靠皇城,是京师的南面门户,一旦失守,再也没有战略缓冲地带,到那时,即便有再多的大军来援,也是于事无补。”有一个官员插口说道,一脸的郑重之色。
......
渐渐地,随着一个个人的发言,胡季唐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越发阴沉,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毫无建设性可言,完全是动动嘴皮子,对于保卫保定城没有任何的益处,其他人还要发言之时,却被其摆手制止了。
“都别说了,咱们现在是在谈论如何保卫保定城,不被那些反贼攻陷,而不是讨论保定城失守所带来的影响。”
顿时,周遭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在发言,看着胡季唐的隐隐愤怒之意,众人越发老实起来,噤若寒蝉。
短暂的寂静过后,这时,从一侧站起一个长者,佝偻着身子,身着侍郎官服,缓缓而来,站在中央之处,轻声说道:“总督大人,下官觉得,为今最终的就是加大保定城的布防力度,增加兵卒巡逻各个街道,尤其是四个城门附近,一定要有重兵把守,必须由火器营来防守。”
闻听此言,胡季唐眉毛微微上扬,毫无情绪波动的循声问道:“哦,刘侍郎,此话何解?四个城已经是重兵把守,附近的民宅也是被迁离一空,驻扎着不少的兵力,即便城里有着奸细的潜伏,应该也翻不起波浪,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怎么抵御即将到来的反贼大军吧?”
说话的长者,正是大名鼎鼎的刘墉,听到刘墉发言,便有人暗暗冷声心道:“哼,看了你这个刘罗锅还是不老实,皇上早就看你不顺眼,没有重用你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被贬谪,由中堂到现在小小的侍郎。”
刘墉当然听不到一些有心之人的暗暗针对之语,听到总督胡季唐的质询,随即答道:“大人,那些反贼的火器威力如果所传没有误的话,就凭咱们如今的兵力,无论是兵力对抗上,还是武器方面,咱们都不占据明显的优势。”
“既然如此,咱们何必再想着与那些反贼对抗,不如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保定城的城防上,就像刚刚的几位将军和大人所言,保定城丢不得,一旦被反贼攻破,所有的官员都将是死罪,毕竟,不管怎么说,保定城都是皇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说到这里,无论是总督胡季唐,还是其他众文武官员,都大概明白了刘墉的意思,愈发觉得刘墉合群,能够随波逐流。
至始至终,说话之间,刘墉都在留意着众人的神情举止,尤其是胡季唐,见众人渐渐接受自己的观点,刘墉不疾不徐的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只要大人将保定城打造成铁桶一块,反贼来袭之时,内部不会出现问答题,只要等到朝廷的援军到来,咱们就算胜利了,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一刻,胡季唐的心中虽然涌现敬佩之意,但是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