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血刃,若要凭借着三百人,打安庆的主意,那纯属做梦。
余阙不是别帖木儿,也不是阿速那彦,别说安庆城防的军队高达二十万之多,都不需要身后几万精锐大军出动,只要一两个千人队一个冲,这三百人,塞牙缝都不够。
郝十三见对方不过三人,他也不好多带人,也只能带两个。这第一人选当然是猴子张三十一了,那另外一个人该选谁呢?
“我与总管大人同去!”徒单钧自从挨了常大一锤之后,似乎浑身熨帖了很多,但是门牙没了。说话有些漏风,语调也有些变化了。
两军阵前,讲的是仪仗气势,弄一个豁牙漏齿的人,徒增笑料罢了。
“徒单大人于我掠阵,让徒单斛与张三十一与我同去就可以了!”掠阵也同样重要,郝十三把重要的工作交,给了徒单钧,却带上了他的胞弟,徒单大人怎么也不至于想到,是因为自己形象的问题。
“又见面的余大人!”郝十三两军阵前,握胸礼,微微欠身笑道。
“郝总管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会拿我的家眷要挟我吧?我的家眷呢!”余阙凌然正气,不卑不吭,同礼相还道。
“不会!不会!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总不能陷害忠良吧!切!”郝十三眼皮一翻,似乎自己的气节,又赛过关云长,比过了岳鹏举。
他摆手,两辆马车在家眷的驱赶下,来到垓心停下。
余阙的幼女安安最先活蹦乱跳的下来,郝十三本能的从马上欠了一下身子,想去扶一下孩子,虽然根本够不到,还煞有介事的安慰:“哎呦!哎呦!慢点,别摔着!”这不要脸的劲头,仿佛那安安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
“十三叔,没事的,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小孩子挂着满脸的笑意,言语甚是亲昵:“十三叔,你咋这么好呢,说话算数,真带我见爹爹了!”
“十三叔,你别走了,跟安安一块留在安庆城呗!”安安满脸稚气,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眼睛里满是真诚。
“叔叔倒是想进安庆城了,恐怕你爹爹不欢迎我啊,叔叔得回自己家喽。”郝十三轻轻抚摸孩子的头说。
“叔叔,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哦?呵呵!”郝十三根本都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笑道:“你还是别想叔叔了,叔叔可不是什么好人,叔叔是红巾贼!”
说罢,郝十三轻轻的拍了拍孩子肩膀,“去吧,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去吧!”
余阙妻蒋氏,妾耶律氏,以及五六个未成年的子嗣,纷纷向郝十三施礼道别,甚是恭敬客气,却真把这个红巾贼当做忠义之士了,把余阙气得牙根直痒痒,却当着孩子的面,无论如何也发作不起来。
没办法,郝十三天生就有小孩缘,也喜欢小孩,自然,小孩跟他也多几分亲昵,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朝廷、红巾贼之类的阵营问题,无非就是脾气合得来合不来的问题,和谁更有耐心和包容的问题。
余阙看一行人,唯独少了长子余德臣,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犬子得臣呢?”
郝十三丝毫也不理会余阙的话,却指着车上脱下捆绑的那人,那人高喊:“总管大人,我可是为了咱们红巾军才开的门啊,”那人看见余阙,马上改成哭腔:“老爷,老奴一时糊涂啊,呜呜!”
“你也听明白了,就是因为他贸然开门,夫人对我们不了解,差点投井啊,怎么处理,你自己定夺吧!”
“我问你,我的长子得臣呢?”
“哦!”郝十三貌似恍然大悟的样子:“忘记跟余大人商量了,得臣啊,我准备留在我的军中历练历练。”
余阙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