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便顾自下了山。
妙安堂,厢房。
夏侯璟推开扑在他怀中的贞妃,眸内蓄了冷意。
刚才那一声响声落在他的耳中想,心中蓦地一颤,下意识往拐角处看去。
“凌王,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丑了?我告诉你,我的脸毁了都是沐清歌做的!”贞妃声音蓦地变高。
夏侯璟没有理会她,抬脚走向了拐角处,翩飞的衣袂带出一抹冰寒。
俯下身,将地上的洒落的一包银针捡起,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眸光微凝。
果然,刚才是她!
他手下用力,紧紧握着那一包银针,薄唇微抿。
“凌王……”
贞妃却再次跟了过来,一向清冷的眸光内却有些呆滞,瞳孔也似乎失去了焦距。
“来人,将她送回去。”
看在当年恩师苏国公的份上,他不会伤害她,但也仅此而已。
想起她做过的种种,他对她生不出半分可怜。
“我不要,凌王,你这是要去找沐清歌?”贞妃眸光一凛,眼底逐渐浮现一抹灰败之色。
夏侯璟没有看她,直接迈开了步子,谁知衣摆却被人抓住。
“贞妃娘娘,请回。”未离现身,跟在贞妃身后劝道,却又不敢将她直接拉回去。
夏侯璟手下发力直接将贞妃抓住的那一截衣摆割断,然后抬脚迈了出去。
步子撩开,似乎有些着急,就连他的衣袂,都带了丝急切。
贞妃握着那一截衣摆跌坐在地,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轰然倒塌,竟蓦地痛哭出声。
那声音,带着凄厉,仿佛肝肠寸断。
而前方那道玄色的身影却已经走远,转瞬消失在视线尽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脸上的丝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狰狞恐怕的脸颊,而贞妃仿佛浑然未觉一般,痴痴的哭了起来,仿佛是把压抑在心底所有的酸涩都要发泄出来一般。
发髻凌乱,甚至还光着脚,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跌坐在地上,没有半分形象可言。
尽管她的双颊狰狞,可是她撕心裂肺的模样,依旧让人在心底生出一抹狰狞。
一旁的长乐看着这样狼狈不堪的贞妃,眼中的高傲之色渐渐褪去,眸内涌进了一抹复杂。
半晌,她对身边的婢女道:“玲珑,去将贞妃送回房去。”
她恨贞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没有比杀子之痛更让人难以忘怀的!
可是,以前她和贞妃毕竟是闺中密友,手帕之交。
如今,看到她这个样子,她的心中没有多少报复的喜悦,反而心里涌进了几分莫名的酸涩。
“贞妃娘娘,地上凉,您赶紧起来吧。”玲珑走过去对着贞妃伸出了手。
贞妃犹如未闻一般,眼底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这时,伺候贞妃的小宫女也跑了过来,和玲珑一起,将贞妃从地上搀了起来。
然而,还没有走远,贞妃的身子突然倒了下来。
“娘娘……”几人费了些力气才将贞妃扶进了房间。
看着这样的贞妃,众人一阵嘘唏,昨天她还是风华无限的第一宠妃,而今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长乐看着狼狈不堪的贞妃,微微敛了眸光。
一旁的华子赫将眸光静静的落在了长乐身上,一时间眸光复杂,似乎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长乐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半晌,对她道:“公主,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