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首的两个年轻男子是无名之辈,而且这两个年轻男子都是跟滇南普洱老武师马五德而来。
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
跟着马五德而来的两个年轻男子,穿着白色锦衣腰佩两把长剑的自然是杨铭,穿着一身青衫模样像是书生的年轻男子却是姓段名誉。
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左子穆听了段誉的名字也不以为意。
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
当下左子穆瞧向段誉说道。
“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兄弟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兄弟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兄弟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
“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
左子穆当下冷笑一声,说道。
“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微笑道。
“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左子穆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
“那有什么好笑?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
“段兄弟,请!”
“很好,你练剑,我瞧着。”
段誉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
龚光杰登时脸皮紫胀,怒道。
“我师父叫你这小子也下场来,咱们比划比划。”
段誉轻挥折扇,摇了摇头说道。
“你师父是你的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你师父叫我跟你比剑,我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龚光杰大踏步过来,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喝道。
“你到无量山剑湖宫中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何人门下?受谁的指使?若不直说,莫怪大爷剑下无情。”
“你这位大爷怎地如此凶很霸道?贵派叫做无量剑,住在无量山中。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
段誉唠叨叨的说佛念经,龚光杰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拍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段誉将头略侧,待欲闪避,对方手掌早已打过缩回,一张俊秀雪白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五个指印甚是清晰。
这一来众人都是吃了一惊,眼见段誉漫不在乎,满嘴胡说八道的戏弄对方,料想必是身负绝艺,那知龚光杰随手一掌,他竟不能避开,看来当真是全然不会武功。
武学高手故意装傻,玩弄敌手,那是常事,但绝无不会武功之人如此胆大妄为的。
龚光杰一掌得手,也不禁一呆,随即伸手抓向段誉胸口说道。
“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知竟是脓包!”
不料他手到中途,突然半空中飞下一件物事,缠住了龚光杰的手腕。
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
龚光杰吃一惊,急忙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