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时就喝药,该吃粥时就吃粥,默默地恢复着体力,像是一个无比温顺的娃娃。
身体上的伤虽然尚未痊愈,但也日渐好转,下床走动对他已经不再困难,只是这几天心里一直沉沉,像是压抑着什么,虽然安静地顺着大夫的要求去做,但是那个白衣少年却一直没来,让他心里无端生出了些许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或是恐惧不安着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压抑,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压抑也愈发明显,以至于他面上也愈发苍白沉默。
他在想,那个人是不是已经……丢下他不管了?因为对他失望,或者不耐烦再面对一个毫无生气的人了?
这样如困兽一般的焦躁又持续了两天,当他再度见到那个白衣少年时,他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下凡的神祇——一袭白衣胜血的少年踏着月色而来,灯火通明之中,他的面容出尘如玉,清雅脱俗,那双如琉璃一般的黑瞳泛着天生的清冷色泽,眉眼如画,周身弥漫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息。
杨承宇愣了好久,直到对方清泠如水的悦耳嗓音传入耳朵里,他才蓦然回神。
“这几天恢复的状况如何?”
杨承宇以为他在问自己,刚要说话,旁边已有一人代替他说了,“能走动了,但是,也仅仅是能走动而已。”
白衣少年闻言,略作沉吟,或许也清楚这几天杨承宇非常配合治疗的态度,遂并没有说出让他不安的话来,只淡淡道:“我让人从宫里送来了一些药材,待会儿送过来时,你看着用,无需替我省。”
宇飞闻言呆了一下,“宫里的药材?”
他显然太过意外了,千里迢迢从皇宫里送过来,一定是名贵之物,作为大夫,他甚至都能猜得到是什么圣品——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少年究竟哪里得了自家小主子如此高的眼缘,为了他居然不惜如此代价。
听着他们说话的杨承宇,此时虽然沉默着,心里也是倏然一震——他不是大夫,不可能像宇飞那般马上就猜得到宫里送来的是什么,但是,他却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