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后足够镌刻出一具人偶。
无需复杂操作,仅用自身鲜血将人偶浸染七七四十九天,一件保命的宝物就算诞生了。
一旦巫师本人遇到什么致命伤害时,所有灾厄皆会自动转移至人偶身上,这等宝物是正儿八经的可遇不可求。
“我若败了……瞧见那座小山包了吗?山包上一棵歪脖树,直到大会结束前,本人都会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唐五伸手一指,所有人齐齐回头,山庄后方确有一土丘,其上孤零零生着一棵丑陋小树,既不遮日月,也不挡风雨。
“你不拿宝物,只在那里站着?这怎么行?”
大芃直接跳脚,输了罚站,赢了往兜里装宝贝,这侍卫的算盘打的够响。
“想去站着也行,宝物什么的咱也不稀罕,像那位巫师大人拿出的手弩,说实话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直接送人了。”
唐五指了指猛禹山尺洛,这货一张白脸登时变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为了不损失宝物去罚站?
还要脸不?
赢了一切都好说,若一个不慎真输了,别人热火朝天的在开会,自己跟个沙雕似的杵在大野地里,那以后别想在巫师圈子里混了。
“嘿嘿,不过是玩玩儿,哪来那么多废话?”
壮汉甩手将巫神木抛到场地边儿,接着冲侍卫勾了勾手指。
巫师的觉醒难以揣测,此人和那精瘦男子一样,当年都是某些势力中最底层的喽啰,整日干着杀人舔血的玩儿命勾当。一朝成为巫师,人生彻底转变,视凡人如蝼蚁,连通报姓名这起码的礼仪都省了。
“老唐,小心点……”
巫女轻声提醒,看着那巫师欲言又止。
呵呵,威猛壮汉看似粗鲁豪迈,实则心计颇多,唐五双目微凝,面现不屑之色。
“杀!”
壮汉迫不及待,一个虎冲挥舞着双拳就奔了过来。
对手不慌不忙的姿态让他极度不爽,不过是一个巫女的侍卫,怎么像个胸有成竹的将军似的?
钵盂大的拳头掼着风,旁观众巫师齐刷刷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儿,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打结实了,那侍卫必然逃不脱肋骨齐断呕血三升的惊悚结局。
唰……
唐五身形飘忽,步伐诡异的滑到数米外,一丝拳风都没有沾身。
“好身手!”
壮汉一声大喝,脚步蹬踏,步履突然变得迅捷无比,瞬间就和黑衣侍卫又纠缠在了一起。
此等水准的近战让周围一众巫师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谁占上风,谁又挨了打。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各玩各的套路,呼呼的拳脚之声不绝于耳,但真正结结实实打到肉的闷响却未曾听到一次。
“那侍卫,你只知躲闪吗?”
场边跃跃欲试的精瘦男子面现不耐之色,旁人看不清,他却眼光刁钻。
此人步法精妙,明明有机会出手却硬是有所保留,不知为何只是一味的避让。
他和壮汉闲来无事也曾角力过数次,二人半斤八两,若论近身腾挪,对方不如他。
黑衣侍卫却不答话,壮汉一拳横扫,他猛然倒纵,犹如鹰隼斜飞,双脚堪堪站在了那截巫神木后。
“哪里跑?”
壮汉连连咆哮,强壮的躯体一脚蹬地,一脚锁定目标后腾空而起,这一脚若踢实了,对方能不能留下半条命还是未知数。
“这侍卫完了……”
“活该他死!太嚣张了!”
一巫师闭上了眼不忍看,旁边的大芃却热血上头,紧张到浑身颤栗。
可下一秒,他的眼珠好悬没瞪出来,嘴巴大大张开久久无法合拢。
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