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声嘶力竭目眦欲裂,吼叫中含着无尽悲腔,这一刻他感觉到天已塌,自己无助的像个婴儿。
来者是前往牛角山太道教寻道的奎木,树总乍闻老友的声音,猛然间才明白自己已经惹上了弥天大祸,现在竖着进来的,很有可能永远都别想再跨出店门。
怪不得城里普通人对道者都是卑躬屈膝,树总学到了形却没领悟了神,现在付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后总算是知道了,可代价却是如此之高。
而这还只是开始,盛怒之下,白衣道者又岂能轻易的一走了之?
“树总,砍他,砍他……”
俩伙计擎刀返回,照着凶手兜头就剁。
“嘶……怎么回事?”
就在钢刀抡起的刹那,白衣道者头顶骤然浮现出两把吞吐着红芒的短剑,树总惊骇欲绝,悲鸣着抽回血手捂住了嘴。
完了!
这下全都得死!
道者动了真家伙,凡人的武器在其面前形同虚设,傻子都能看出那威力不是钢刀能架得住的。
他转过头,想最后看一眼奎木。
来恭贺的好友已经进了店,等待他的没有美酒佳肴,是谁都没有预见到的无妄之灾。
“奎木……对不起……”
树总泪水狂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此刻他身上再无一丝力气。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这些人,还有地上的尸首是几个意思?此人是你仇家?”
施施然赶来的奎木王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树总的店铺会以此等方式迎接他。
货柜倾倒,横尸卧血,钢刀飞舞,杀气弥漫……
不大的店铺里,剑拔弩张惨相惊悚,可以想象,他若是再晚来几分钟,屋里几个凡人都得死。
“不是仇家……奎木……奎木你……他们……”
树总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可紧接着他眼珠突然瞪大,抬起袖子使劲擦拭掉模糊的泪水。
奎木穿着道袍,淡黄底子上纹绣着盛放的花团,一看就华丽的不得了。
然而,这不是关键。
屋子里,那亮出法宝的道者,以及自家俩伙计,竟在奎木出现的一刹那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此刻如同活灵活现的泥塑般纹丝不动,似乎连杀气都已被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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