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绵绵太喜欢姜雨时。
没花多少时间，姜雨时就哄得孩子没有再哭。
很快也到了要进手术室的时间。
护士准备好一切，推着病床上的绵绵要往手术室方向去。
姜雨时跟顾沉舟跟在旁边。
冷不丁的，姜雨时垂在身侧的手指被轻轻拽了拽。
低头，雪白床褥下伸出一只小小的手。
绵绵牢牢抓着姜雨时的食指，圆圆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直盯着姜雨时。
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漂亮阿姨就会丢似的。
姜雨时见状，弯下身，“绵绵，你是最勇敢的小公主，别害怕。”
绵绵没有撒手，小嘴一张一合。
像是说了话，却又听不见声音。
要知道，顾沉舟跟她说过，因为程采薇虐待孩子的关系，导致孩子有了自闭倾向。
这段时间孩子是一句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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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有要说话的意思，姜雨时立马耳朵凑过去，“绵绵，你想跟阿姨说话吗？”
“妈......妈......”孩子声音很小。
那两个字像是轻薄的羽毛，浅浅划过姜雨时的耳朵。
可她听见了。
绵绵在喊她妈妈。
那一瞬，心脏像是被猛地震了一下。
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酸楚溢满整个胸腔。
多可怜的孩子。
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人贩子拐走。
阴差阳错被顾沉舟救下，原本可以在顾家的庇佑下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没曾想却患上了心脏病。
本来都治好了，一切都有所好转。
可偏偏遇到歹人，设计让她摔倒，心脏病复发。
而后还在病房里两度被人虐打。
导致有了自闭倾向。
这么可怜的孩子，忽然开口叫自己‘妈妈’，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姜雨时眼眶温热，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绵绵乖。”
顾沉舟并没听见孩子说话的声音。
他见时间已经到了，低身哄：“绵绵，爹地和阿姨在外面等你，你要乖一点。”
绵绵听了，默默松开攥着姜雨时的手指。
病床被护士推进手术室。
......
手术室外。
姜雨时和顾沉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顾沉舟率先开口，“今天......谢谢你。”
姜雨时回头，眼神有疑惑。
“谢谢你能过来。”顾沉舟淡淡笑起来，“刚刚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雨时淡淡莞尔。
“对了，刚刚绵绵有说话吗？”顾沉舟想起来，问。
姜雨时抿了抿嘴，没有说实话，摇摇头，“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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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脑子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
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顾沉舟。
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好。
话题到这再次终止。
顾沉舟莫名感觉，跟姜雨时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他再次打破沉寂，“对了，陈院长好点了吗？”
“好多了，在家里休养。”
“那你呢？”顾沉舟侧头，深邃的桃花眼专注看着她，“你最近过得好吗？”
他的瞳孔很黑。
专注看着一个人时，瞳孔里能清晰看到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