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锦的叙述始终调子平平,可这其中的起伏令明紫都为他心疼了。
他又说:“那时的冲动且不畏惧一切,终于,我拿着小包袱一个人开溜了,好在武先生与护身随从发现得早,急急追上了我,不然我定会死在去路上。”
明紫听着这人轻描淡写的描述,一时竟哑口无言着。
心中只有两个字!
她第一时间竟不是心疼他的伤心过往,而是想来一句。
少年,那时的你,蠢是真的蠢啊!
能耐人呀!亲娘才走一年,你爹都没急着要给你找后娘,你行!你自己给自己先找了后娘。
首先,你就对不起你逝去的亲娘!
那时八岁的你,好像是单蠢了哦?
明紫抬眼,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算表示安慰了。
让她用言语安慰?有点不会中。
难道她要说一句?男性幼年总是比较蠢的多,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姬长锦捉住了明紫安慰的小手,捏在手心,他说:“蠢了是不是?人家踩着我往上爬,我却真心当她是母亲了五年。”
明紫:“……”
最终……她老实的点了点头……
姬长锦瞧她头点的不太客气,一时也:
“……”
“连茶茶都认为我蠢吗?果然是蠢了!”姬长锦求安慰似的,将怀中的人儿更拥紧了些。
拥得明紫又感觉喘不上气来了。
“容我透口气!”明紫喊。
嗐!这话一喊。
这一晚,想象中的暧昧绚烂呢?全跑光了。
一时明紫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
她缩着脑袋不太自在的说:“你身子还没好,你睡榻我睡长椅。”
姬长锦却拦腰抱起了她,拿额头在她上又蹭了一会,转身就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还为她盖上了薄被。
“哪有让妻子屈居长椅的?”他又在她额间印下了一吻,才给她放下床幔要退出去。
明紫却拉住了他。
男人意味深长的眼,就望向了她。
明紫脸微红了下,清了清嗓子道:“谁儿时没做过几件傻事呢?你那时母亲刚去,强烈的想要一个母亲,不是因为不念你自己的母亲,相反的就太过思念才让一个对你好的女人哄了。
你怕没母亲的感觉,你在她身上找你母亲影子,毕竟她相当了解你也了解你母亲,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投其所好。”
姬长锦的眼突然就湿了,他猛的坐到了床边将眼前这个思路分明的小女人再次拥入了怀中。
“茶茶,茶茶,终是你能懂我的。我那时是真无助,想母亲却不敢跟父王说,因为一说父王就要喝得大醉。
当父王第二回被季氏下药,再次从她床上起来时,他说我傻得很,还嫌我并不是真的惦念母亲,就我的行为,我母亲若地下有知,肯要气得拍棺材板的。
我那时并不懂他的意思。
我之所以被季氏轻易的哄去了西疆,就是不想被他瞧轻了,还想问他我到底是哪里傻了!”
明紫也环抱住这个男人,无声的给他安慰。
明紫不知道东方珏是不是知道他的底细了,今日之举和话是何用意!
但他的话让姬长锦触动心底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不然凭他的克制,不会将这事儿从心底释放出来。
这人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比自己的前世还小了许多,可已经在战场上历练了好几年了。
就这份实打实用血肉拼出来的战绩,谁敢说他也可以?
儿童的他其实并不蠢,只是太单纯!
头一回当人,只是母亲去得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