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二泉映月,他心中悲伤之意又多了一些。
友人接到指令,让他去往前线。
如今战事吃紧,圣火教进攻凶猛,这一去可就凶多吉少了...
白居易站在船头,看着友人独自骑马离开的身影。
他叹了一口气,这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不求你凯旋,只愿你平安呐!”
白居易转头,看到了正在弹古筝的徐平安。
二泉映月已经到了尾声,而白居易还是意犹未尽。
“老先生,可否再来一曲?”
徐平安抬头,看到了一袭白衣的白居易。
“我只会这一曲。”
“还请老先生再弹一次,我白某感激不尽,定有重谢!”
白居易踏步,来到了徐平安这艘船上,朝着徐平安抱拳道。
“看你也是性情中人,那便再弹一次!”
徐平安笑道。
白居易微微躬身,又转头朝船夫扔了一两银子。
“就当做船费了,还请划得慢一些!”
“好嘞!白太守,您就放心吧!”
船夫接住了银子,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船夫认出了白居易,白居易坐过他的船。
而白居易的身份,船夫也知道,正是衡南城的太守。
白居易坐在了徐平安旁边。
徐平安淡淡一笑,又弹奏起了二泉映月。
第一次弹,或许还有些生疏。
这第二次弹,就十分流畅了,传递的悲伤之意也浓郁了几分。
伴着琴声,船夫也再次唱起歌谣。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白居易感叹一声,他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湘江中,小船慢慢行驶着,琴声也渐渐地传递向远方。
岸边的杜少陵听到这琴声,不由得悲从中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的眼眶还是湿润了。
昨天大风刮了半夜,茅屋的茅草被卷走了好几层。
杜少陵捡回了一些,但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大多数的茅草都被带到了河对岸。
他想坐船过去捡,可船还没等到。
茅草就被一群小孩子捡走了。
河岸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
尽管杜少陵喊得再大声,那些小孩子就如同没听见一样。
杜少陵漂泊了大半生,一路的坎坷挫折,他没哭。
如今年迈,却还要被河对岸的群童欺负,听到琴声,他哭了。
他哭的很大声,像个孩子一样...
百斤巨石压不死骆驼,但一根茅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