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大家都困。
施暮言话落，众人心里松了口气，全都打着哈欠转身回屋。
施暮言蓝皓龙也跟着回房继续睡觉。
一会儿，知青大院的院子里只剩下玉佳文一人。
夜风一吹，树影晃动，枝叶飒飒作响。
玉佳文后背凉飕飕的，感觉浑身毛骨悚然，只得硬着头皮走回房间里。
半宿未眠。
第二天一早，玉佳文顶着两只明显的黑眼圈，以及两个大大的眼袋，出现在了莫青山的跟前。
莫青山挑着一担水，面无表情地将她盯着。
“看来玉医生是不适应响水坳的生活。”
“既然不适应，玉医生还是早些回南华市比较好。”
玉佳文跟莫青山四目相对，被莫青山眼中的冷漠刺痛了心脏。
“莫青山同志，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有些话，是要说清楚，有些孽缘，是要及时斩断。
莫青山点了点头，将肩上的水桶放在路边，挑眉将玉佳文盯着：“七七还等着我回家烧饭呢，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莫青山同志，你先前不是对胡营长提过，你这次回家是为了跟姓楚的女人离婚？”
胡先令那个大嘴巴。
莫青山眉心皱起，很想拿双臭袜子给胡先令的嘴堵上。
眼看莫青山皱起眉头，黑了脸，玉佳文以为莫青山是被楚云七纠缠，才没能离婚的，心头一阵欢喜。
“莫青山同志，是不是姓楚的那个女人纠缠你，让你没法跟她离婚？”
“你可以起诉离婚啊，咱们国家的军婚是手法律保护的，你起诉离婚，就由不得那个女人离不离了。”
“你才回来多久啊，那个女人就怀上了孩子，而且还显怀了，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呢。”
玉佳文皱起眉头，一脸为莫青山打抱不平的表情。
“莫青山同志，你是人民战士，是人民英雄，你不该受这样的屈辱，你应该娶更好的女人。”
“够了。”
莫青山浑身上下的火气都被玉佳文给挑了起来，血液沸腾地冲着玉佳文厉喝一声。
“玉佳文，别以为你参与过我的那台手术，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你是军医，抢救军人是你的天职，你救了我的命，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但我莫青山并不欠你什么。”
“是谁给你的脸，给你的底气，让你敢当着我的面，如此诋毁我的妻子。”
莫青山脸色黑得可以调出一盘墨水，说话的声音冷得跟冰坨子似的。
“不是楚云七不跟我离婚，而是我不想跟楚云七离婚，我爱她，我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丑是美，是优秀还是愚钝，她都是我莫青山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
“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告诉你玉佳文，就算楚云七腹中怀的是一只猫猫狗狗，那也是我莫青山的宝贝，你若再诋毁我妻子的名声，休怪我不念战友情谊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