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四喜养尊处优多年,哪里受得了这份罪,立马不乐意地皱起了眉头。
“若若,我也要早起跟着生产队干活儿啊。”
“你不早起跟着生产队干活儿,还想我干活赚工分养你么。”
杨若若一脸不情愿地冲着楚四喜冷笑。
“我伤了一条腿,可养不了你,你要是不想干活儿,那就回南华市去。”
要是能回南华市,楚四喜早回了。
“我干,若若,你别生气,我明儿早起跟着生产队下地干活儿就是了。”
杨若若冷着脸继续往下说:“咱们不止要早起跟着生产队下地干活儿,还得听大队长的安排,跟知青大院的人把关系搞好。”
“人民公社那边没批准我离开响水坳生产队,只要咱们不犯错,就算朱帮国跟那几名领导再看不惯我,也不能将我撵出响水坳。”
杨若若说着,眸子里划过一丝狠毒。
只要她能继续留在响水坳,总有一天,她能找到对付楚云七那贱人的办法。
“呕!”
杨若若脱下鞋子,露出里面的袜子,不大的房间里迅速弥漫着一股子皮肉腐烂的恶臭气味儿。
楚四喜被那气味熏得没忍住,当着杨若若地面干呕了一声。
“若,若若,你这脚怎么这样严重?”
楚四喜目光落在杨若若的袜子上。
米白色的袜子被血水跟浓水打湿了一大片,黏糊糊地粘在脚上,看上去十分吓人。
难怪一路走回响水坳,若若休息了十几次,从早上一直走到晌午。
“我也不知道。”
一路走回来,杨若若脚热得厉害,也痛得厉害。
她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一点一点地将粘在脚上的袜子剥离,每剥离一下,都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一只袜子脱下来,疼得她浑身汗淋淋,跟刚从水里打捞起来似的。
没有了袜子的折腾,杨若若脚伤尽数展露在了楚四喜的眼前,比刚才穿袜子时更加触目惊心。
挨着脚踝的地方,烂了一大块皮肉,血水浓水不断地从伤口冒出来,看着已经烂得快见了筋骨。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楚四喜看得心口揪起一阵疼痛,两步走到床前,抓着杨若若的手问:“你脚伤怎么眼中,公安局的人难道就没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吗?”
“瞧过了。”
杨若若被拘留这一个月。
公安局的同志发现她脚上有伤,非但没让她参加劳动改造,还给她请了大夫瞧脚伤,每天吃消炎消肿的药。
只是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脚伤非但没有好转,脚踝周围的皮肤还开始溃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