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山对楚云七点了下头，正打算去找莫小春，转身就见着了浑身湿漉漉的莫小春。
看见自家大哥站在厨房门口，莫小春紧张得小身板一抖，双手往身后藏，一串小鲫鱼被他拎在手里。
“......哥，我回来了。”
看着满身是泥水，打着赤脚走路的弟弟，莫青山眉头皱了起来。
“又跑去河边抓鱼了。”
“莫小春，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莫青山眉头皱得死紧，很生气。
村外那条响水河，河宽十七八米，水深不见底，每隔几年就有下河玩耍抓鱼的小孩淹死在河里。
这臭小子还没扁担高，要是不小心掉进了深水区，很容易溺水。
“做什么？”
知道小鲫鱼藏不住了，莫小春走到莫青山跟前，把那一串小鲫鱼递给莫青山。
莫青山盯着那一串还在动弹的小鲫鱼，眉头皱得更深。
“你以为你抓了一串鲫鱼，有功了，我就不揍你了。”
“你，你把这鱼拿给那个女人熬汤之后，再出来揍我。”
莫青山被这臭小子气笑了。
“你还想让你嫂子给你炖鱼汤，莫小春，我今儿不代替爹娘狠狠揍你一顿屁股板子，你真不知道那响水河有多危险。”
“哥，我不想喝鱼汤，这些鲫鱼是给那个女人补身体的。”
莫青山将扬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莫小春在莫青山跟前低着头，咬了咬下唇轻声嘀咕：“你不在家这两年，那个女人确实吃了很多苦，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好喝的都进了阿奶跟二叔一家的嘴，那个女人有好几次没吃饱，深更半夜到厨房里找吃的，找了半天厨房里什么吃食都没有，就抱着瓢瓜咕咚咕咚地喝水，我起床尿尿偷偷瞧见的。”
“哥，那个女人是遭了罪，才吵吵闹闹要跟你离婚，我下河抓鱼给那个女人吃，那个女人吃饱喝足兴许以后就不跟你闹离婚了。”
“小春，别说了。”
莫小春低低的几句话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莫青山的心上，莫青山痛得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一脸幸福地站在灶台后忙碌的小女人。
难怪这次回来见七七比两年前相亲时瘦了一圈儿。
“青山哥，是小春回来了么。”
觉察到莫青山在打量自己，楚云七将头抬了起来，一边顾着手上的活儿一边叮嘱：“既然小春回来了，赶紧让小春进屋洗把脸，待会儿要开饭了。”
“七七，这两年，让你受苦了。”
莫青山拎着一串小鲫鱼走向楚云七，将小鲫鱼搁在灶台上后，不顾苏冬梅在场，从身后将楚云七搂腰抱在了怀里。
苏冬梅被儿子忽然的举动吓得险些被滚烫的火钳烫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