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这种庆幸和痛苦中挣扎着。
啪嗒！
啪嗒！啪嗒！
苏小小脑勺上感觉到一丝凉意，像是雨滴滴落在她发间，浸入她的发丝，寒气逼人，吓得她一哆嗦。
雨滴越来越多。
苏小小抬头看去，沈奕辰竟然哭了！
她震惊！她不能理解！
被掐的是她，受苦的是她，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他一个罪魁祸首哭个什么劲啊！
关键是，他哭得好看！
好看就算了！还哭得委屈！
委屈就算了！还哭得她心疼！
“你哭什么呀？”苏小小站起来，“被掐的是我呀，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她叹了口气，怎么一碰到他哭，她就没脾气了？她应该也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感受一下差点窒息而死的恐惧的！
结果！
她抱住了人家的腰，还安慰地拍着人家的后背，还柔声细语地说着，“不哭了，不哭了。”
苏小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造孽啊！
不行，她不能这样！
苏小小抱住沈奕辰腰的手开始颤抖，她拼命让自己的手离开这家伙的腰，可手就是不听她的使唤，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在人家的腰上摸来摸去，并且开始感叹沈奕辰的腰手感极佳了。
理智让苏小小觉得应该远离可怕的沈奕辰，但是情感上，她被沈奕辰诱惑。
她知道沈奕辰哭，并不是真正的想哭，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她甚至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该受诱惑，但是又控制不住。
俗称：清醒地被诱惑。
苏小小脑子里开始尝试回忆沈奕辰杀了花陌的情景，她希望用那些恶心人、吓人的画面，让自己从沈奕辰编织的陷阱之中逃离。
但是！
她竟然没有反应了，她甚至连干呕都没有了。
是因为她杀了人吗？
苏小小恐惧起来。
这导致她抱着沈奕辰的腰开始用力。
甚至想要在这个拥抱中汲取力量。
“师尊，”沈奕辰低头看她，“你……怎么了？”
沈奕辰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变大，感知到苏小小的恐惧，眼泪不再流，擦了把眼泪，回抱住她。
“别说话，”苏小小闷声出口，“让我抱一下。”
沈奕辰沉默，在等待了好久之后，苏小小才开始说话。
“毒蛇。”她没有叫沈奕辰的名字，而是叫了他毒蛇。
仿佛这个称呼能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我害怕。”
“我怕我变成一个对杀人麻木的人，更害怕我回不到从前。”
“回不到从前，就回不到从前，”毒蛇眼底漆黑一片，似是在回想从前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杀人如麻又如何？谁又能说从前的自己在不自觉间，不是个杀人如麻的人？”
“今天的你，总要杀死昨天的你，不是吗？除非，你不想飞升，不想修炼。”
“你连自己都敢天天杀，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杀人杀到麻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