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先生主张有教无类,每每开讲之时,无论士农工商,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信佛信道皆可入场听讲。
那时候,不止这马学士,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以能听一次景澜先生讲学为荣,若是能获得先生赏识收为弟子,那是值得摆宴席三天三夜的!
只不过,景澜先生后来讲的道理有些过于离经叛道了,结果被梁王所不喜,最终被逮捕入狱,囚禁了十七年后才放了出来,之后先生便隐居了起来,不再过问世事了。
自先生隐去,这些年不管事朝中还是市井已经很少有人敢再如此宣讲了,不过事事规矩倒是规矩了,只是在我看来却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曹雄凝望着江面叹息着,很显然这也是一个极有故事之人。
听得曹雄说出了的这番话,陈希听的滋滋有味,从这些话语中陈希就能断定那定然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各种思想碰撞最终让景澜先生这样的人物诞生而出,而能让一个封建帝王忌惮不喜到遣人抓他下狱,直接囚禁了十七年才放出来的的还能是什么?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国度也曾一度向上疾行,但最终还是被拦腰打断,彻底断送了这股冲劲。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头!”
就在曹雄感慨之际,陈希突然扯开嗓子开始高歌一曲,只不过他这嗓子显然没有被穿越小礼包加持过,天生的五音不全,单靠音量大进行输出。
曹雄父女二人惊愕的转头看向陈希,就连30米开外的蒋姨都诧异的看向了这边,一起看着陈希恍若发疯似的现场版演唱……
而在他们的身边,一艘艘商船、画舫甚至是专门为王室运送珍稀木材、玉石等物的宫船,同样在两侧朝北而行。
翌日,风停了。
曹雄看着已经根本吃不饱风的帆耷拉在桅杆上,只得大吼一声:“李老栓,把桅杆放下来!”
陈希有一些疑惑于是忙问道:“曹叔,这是做什么?”
“风停了船帆吃不饱力,水太浅长桨也用不了,只能上岸去寻纤夫带过这段路了,刚好,你准备准备跟老夫一同下去一趟。”
曹雄看了一眼正在放下来的人字形桅杆随后应道。
一艘小舟被从船尾拉了过来,陈希与曹雄二人从大船上爬了下去,坐在小舟上的陈希十分自然的接过船桨,正要朝着那岸边划去,却听曹雄阻止道:“先去蒋姨那边。”
陈希听罢也没回答,左手的桨多划了两圈掉了个头,然后朝着蒋姨那边的船只靠了过去,小舟来到跟前,曹雄直言了现在的情况,蒋姨听清楚之后,随即也遣了一名小厮下来坐在船上。
过了片刻,小舟靠了岸,陈希等三个人便上了岸。
这小厮显然不是第一次外出,他上了岸只是客气的跟曹雄与陈希二人抱拳致意后就表示后面的交给他了,曹雄见状也不觉得冒犯,反而是笑呵呵的感谢。
之后小厮领着二人直接去找了本地的驿丞,说明来意之后,这驿丞随即笑意盈盈起来,恭维着带着他们三个人朝着内陆走去。
“这是去哪?”
跟在小厮身后,陈希向一旁的曹雄问道。
“纤夫村。”
曹雄低声应道。
走了大概不到500米的距离,大老远陈希就能闻到一股怪味,在绕过一片树林之后,陈希看到了那所谓的纤夫村。
说是村,其实就是由无数的地窝棚组成的棚户区,而根据曹雄说的,像这样的棚户区,这一段的内河两岸几乎蔓延至王都附近,此时云集在此处的纤夫至少也有十万左右。
虽然理论上这些纤夫是由内河各处的卫所管理,但实际上,这群穷得连衣服都穿不起的纤夫,根本就无人进行管辖,因为他们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