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赶忙死死地捂住嘴巴。
白菜耐心地蹲在旁边陪着她。直到一盏茶后,梁林林这才稳定情绪,一点点吃着糕点,一边将自己的遭遇小声讲给白菜听。
原来梁林林是木匠梁松的女儿,从小跟着梁木匠各个乡镇走荡。哪家有木工活计,就在哪里住下做工,直到做完才离开换下一家。前年夏天父女俩接了一个土财主家的大活,二人在他家住了小半年。
结果那六十出头的土财主瞧梁林林年轻水灵,就想纳她做十六房妾室。父女二人虽穷,但穷的有骨气,自然不同意。于是土财主就霸王硬上弓将年幼的梁林林硬绑进他房里,打算生米做成熟饭。
“那财主是那块有名的财主加恶霸。他那十五房妾室有一半都是强抢的……”梁林林讲着,不由地又回忆起恐怖的遭遇,于是又红了眼忍不住抽噎起来。
“这么说,那土财主还挺老当益壮的!都那个年岁还能……嘿嘿……”对面的吕二两忍不住插话,讲到后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捂着嘴傻笑。
“你个老不要脸的!脑子里都没装一样干净的!”孙寡妇咧着嘴,鄙视吕二两呛道。
“你要脸的很!你高尚的很!二十多年的寡妇,你当真是贞洁烈妇……”
“然后呢?那土财主纳你做十六房成功了没?”孙寡妇没有理会阴阳怪气的吕二两,反而十分八卦地追问梁林林后续。
“肯定没成!要不咋在咱这呢!”后面的乐娘也抢着话。
梁林林被这一群双眼冒着精光的八卦女囚们吓着了,惊恐地缩成一团环视着如狼似虎的她们。
“没事,她们都不是坏人!就是八婆了点!整日关在这里,没有个事做,闲的!你若不想说,就不说……”白菜浅笑着,小声安慰梁林林。
“哎~那不行啊,白菜!你知道婶婶的,不搞清楚是睡不着的!你让她讲讲!”孙寡妇抢着打断白菜,脑袋恨不得从隔壁生生挤进这间来。
“也,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梁林林犹豫地开口,声音细细小小地说道。“他把我强绑进房里,正欲……”
“然后呢?到哪里了?生米做成熟饭了吗?成财主的妾了没……”吕二两着急地换着栅栏口,想要离这边更近些,听的更清楚些。“你大点声啊!我都听不太清楚……”
“你赶紧闭嘴吧!一会儿人姑娘再不讲了!”孙寡妇也急迫地等着后续。“甭理她,姑娘继续说!”
“后来我爹就闯进来,说工钱我们不要了,要带我走。那财主不让,争执之间,谁知财主心疾病犯,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咽气死了。他夫人和儿子们闯进来刚好看到,非说是我和我爹将他打死的!连夜报官,将我们爷俩关进牢里……”
梁林林说到最后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周围八卦的人们解了心瘾,便各自散去。知晓她可怜的遭遇后,也不再计较哭声吵闹。
面对这种以强欺弱,官霸一气的糊涂官司,人来人往的监牢里时常发生。白菜也不知怎么安慰梁林林才好,是告诉她不认输,死斗到底。还是劝慰她这种事很常见,只当自己倒霉遇见。最后只能像朱宝珠那般又递给她一块糕点,陪着她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