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五月份已至。五月的天气黑白两极分化,白天热的人烦躁,晚上冻的人睡不安稳。
此时的白菜比先前更自由些,一开始楚班头她们还锁下牢门,这会儿牢门已形同虚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白菜是九陵女监请来的杂役长工呢!
“白菜!白菜,今日轮到我晒棉被了吧?昨天是虞美人,今天该我啦!”吕二两抱着棉被,满脸赔笑地和白菜掰扯。
“可是吕婶婶,你忘了!这轮是你要求第一个开始的!”
“你个老东西!要不要脸,晒个棉被你也要占便宜!”孙寡妇缝着衣服边帮腔道。
“吕婶婶,不好意思!咱还是按顺序吧!今天该乐娘啦!”
“哎!谢谢白菜啊!”乐娘赶忙将潮湿冰凉的棉被叠起来,从牢门缝里塞给白菜。
白菜抱着乐娘的棉被来到监牢外,将棉被仔细铺在石阶上。万不可庆幸九陵监牢里还有这么人性化的服务。监牢是关押犯事的罪人,狱卒们每日给些吃食保证不饿死就好,哪管其他的。即便有人生病死掉,人们也只会拍手称快,认为是坏事做多遭报应。这晒棉被的事,也只是白菜在能力范围内行的小小便利罢了。
正坐在台阶上享受片刻的阳光时,袁猛提着大包小包赶过来。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呢?”
“你这傻孩子!今天你生辰!这些都是你娘,宝珠他们准备的生辰礼。”
“哎呀!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我好给孩子准备件生辰礼!”楚班头从外面回来,刚好听见二人对话,忍不住嗔怪袁猛。
“忘记啦!没事,不缺你一个,这有这么多礼物呢!”
“是啊!楚班头,你心意白菜心领了!”
“哪能一样!你们也真是的!忒见外啦!”
忒不见外的楚班头,最后顺了朱宝珠送的豆糕,吃着离开。只剩袁猛和白菜舅甥俩坐在台阶上一个个拆包裹。
袁慧亲自编的红头绳,朱宝珠的各色豆糕,朱宝生的小糖人……
“哎呀!这胡老头!生辰给送颗药丸子!多不吉利啊!”袁猛举着胡大夫送的金灿灿的药丸子,十分嫌弃。“回去我就说道说道他!这老头……”
“既然当生辰礼,这一定是加了好多贵重药材!没事,我不讲究吉不吉利!只要是好东西,都是好的!”白菜小心翼翼地将那金光闪闪的药丸子收进小葫芦里。
“哎,白菜,这个是谁的?跟袁叔一个性子,送的是本书!字看着还怪好!”
白菜好奇地伸过头瞧袁猛手里正翻看的书本。第一眼,白菜就看出是谁的字迹。当即扶额:我晕!有文绉绉的外公一个就够了!这又来一个!仇木易这小子,等我出去再和你算账!省钱也不是这般省的!好歹跟朱宝生一样,给买个小糖人,我都不嫌弃你!
正在城东破房子里熬药的仇木易打了个大大喷嚏,险些将炉子上的药罐打翻。
“就有那么一号人!舅舅你不认识!哇!这是,这是舅舅买的吧!”白菜打开一个盒子,忍不住惊呼。
“喜欢吧!我跑了五家铺子才买齐的!”
“喜欢!太喜欢啦!谢谢舅舅……”白菜忘我地一件件摆弄各种小兵器玩件。“杨小栓要是看见了,肯定羡慕死!”
“说起杨小子!他也捎来礼物啦!我给你找找……”
“小栓哥还好吧?”提起杨小栓,白菜忍不住心情有些低落。
“那小子好着呢!听他哥说,现在是他外婆家村子里的孩子王!那群乌泱泱的小孩儿都听他的!没有他娘郭婶子管教,玩的可疯啦!”
“那就好!那就好!啊~”
“咋了?磕到哪里?疼不?”
白菜突然惊呼,吓了袁猛一跳,赶忙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