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好,在他白耀祖面前总是高傲强势。但是不管人前人后,该给他这个夫君面子的时候,她都会软下身段迁就自己。可今日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他是废物。
现在的袁慧又是一个!他此时脑子是糊的。想不明白那个温文柔弱的教书匠女儿怎么能举得起那么重的砍柴刀,还声嘶力竭地高喊着要砍死他。
李铁眼疾手快地将白耀祖拉到一旁,袁慧的砍菜刀重重地砍在一旁的木墩上。
白耀祖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大喊道:“都他娘的疯了!你们都疯了……”
陈三和贾四慌里慌张跑过来,将袁慧的砍柴刀夺了下来,然后将她压制跪在地上。
“白耀祖,我算看清楚了。我袁慧当初就是瞎了眼才死心塌地跟你私奔!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有本事把我们娘俩都杀了!我们做了恶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耀祖望着地上披头散发不断咒骂的袁慧,忍不住退出了院子,匆忙坐上躺椅招呼家仆离开。
白府西北角,一处荒废的厢房里。
白菜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冰冷的地上。此时白菜正高热不止,只能努力地将脸贴在冰凉石砖上,才能感觉到点舒适。
呼吸着充满霉味的空气,白菜觉得莫名的熟悉。
听袁猛舅舅说,袁慧怀着白菜的时候,是住在白府大院里的。至于后面怎么被赶出来的,白菜那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自是不知道,舅舅也不肯说。
白菜环顾一周,觉得人们羡慕的高墙大院也不过如此,还没河堤沿的小屋宽敞。
将脸换了一面贴在地上,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很担心,会不会害怕?杨小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外公若是听说她和娘都死了,会不会很难过……”
正胡思乱想之际,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惊起一阵细尘飞扬。好半晌,尘土才稀薄下去。白菜费力地扭头看去,白耀祖正拄着拐杖,一手拿着鞭子进来。于是白菜又面无表情地躺回去。
“他娘的!”白耀祖此时愤怒到顶点,他今天被所有人都骂过,被所有人都无视。让他不由地想起,小时候衣衫破烂光着脚,被村里的其他小孩儿围着:“没爹的孩,涮了野菜汤锅喝潲水!没爹的野种,没鞋穿……”
“唰!啪!”手里的长鞭被白耀祖耍的噼啪作响。地上的白菜还是一动不动。
“小畜生,装死是不是!让你装……”
挥舞着长鞭,一鞭鞭抽打在白菜身上。白菜死咬着牙关不吭声,地上的青石砖也被抽破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