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你咋去这么久?不是送他们几个到巷子口就回来吗?大黄那憨狗找到了没?这么晚了也没见它回来,这狗东西是得好好训斥训斥,野的都不着家啦……”
袁慧又没舍得点灯,坐在院子里趁着月色搓洗衣服。
“娘,大黄它不回来了!”
“不回来,它能回哪去?从小就在这跟你一起长大。咋地?它个狗东西还给自己重新找户好人家不成?还是想当流浪的野狗!就它那个蠢样,最多两天!它就饿的自己夹尾巴回来了……”
袁慧没有察觉到白菜的异常,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起身进屋将油灯点着。
待昏黄的油灯燃起来,这才看见白菜头发散乱,衣服破烂,怀里抱着一包东西站在门口,也不进屋。
“你又遇见程程了?你俩又打架啦?不是交代过你,你是姐姐,你让着点他,别老打架……”
边唠叨白菜,边伸手拉她进屋。扯了两下,白菜都没有动。只是抱着脏兮兮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袁慧。
“你不进来杵在门口干啥呢?进来洗洗啊!这么晚了,你今晚不睡?就站门口守夜!”
白菜依旧不动,母女俩僵持了好一会儿。白菜这才抬脚跨进门栏,走到平日吃饭的桌子旁,将怀里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回头又看了一眼袁慧,这才慢慢打开脏兮兮的衣服。
“呀!我的娘啊!这什么血糊糊的?白菜!你大晚上从哪弄的这些吓人的东西,快扔出去!”
袁慧毫无防备,突然看见血糊糊的一团吓得失声惊叫,捂着突突跳的胸口连连后退。
“娘,你仔细看看,它是大黄啊!”白菜盯着袁慧,幽幽地说道。
袁慧稍愣片刻,平定了下心绪,方才亦步亦趋地挪近到桌前。勉强睁眼看了一眼那血糊糊的一团。
即使听白菜说是大黄,可还是被吓的心惊肉跳的。捂着突突跳的胸口,硬着头皮伸着发抖的手,拨了下最上面血迹斑驳的皮毛。
叠摞在一堆骨头和熟肉上的皮毛,骨碌地掉下来,在桌子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包在皮毛里的狗头也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脑壳上被钝器打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狗眼睛紧闭着。白菜亲手编的项圈还套在狗脖子上,已经被血浸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袁慧凄厉地一声尖叫,瘫坐在地上,吓的语无伦次:“白……白菜……大,大黄……”
“娘不害怕,那是大黄!”白菜没有去扶地上的袁慧,反而上前抚摸着桌上的狗头,浅浅笑着。
袁慧看着这般诡异的白菜,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不去看桌上的血腥。将白菜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白菜的头。
“白菜,白菜不难过!大黄那么聪明那么好!下辈子一定投胎个好人家,或许能投胎成人呢……”
袁慧怀里的白菜轻轻地抽泣起来,袁慧这才稍稍放心些,将白菜抱的更紧了。
“白菜若是喜欢养狗,我们以后再养一只。养两只也行!”
“可它们不是大黄啊!”白菜带着哭腔委屈地喊着。
“是,是,大黄聪明又机灵,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大黄!我们以后不养了,我们只有大黄一个……”袁慧为了安慰白菜,只能顺着白菜说。
白菜哭了一盏茶,才慢慢平复下来。
“白菜,等会儿我们把大黄埋了吧。就埋在它平日里晒太阳睡懒觉的大树下,它活着的时候可喜欢那啦!”
袁慧拧了把擦脸布,边给白菜擦脸边开导白菜。
“娘,大黄是白锦程杀的!他把大黄烤吃了!”
“我天!这孩子真是……”袁慧惊得站直身子,惊呼道。
白菜也懒得理会袁慧,看了眼大黄的尸体,继续说道:“你要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