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
她心疼不已,太后娘娘这是伤心过度啊。
东太后靠在榻上,脸色隐隐苍白,她的神智很清醒,只
是觉得力所不逮而已。
她本来身心疲乏,时刻煎熬,可是今日,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她苦苦念着,一心想着弥补的儿子,要转过头来对付她——那等于是剜割了她的心啊。
“太后娘娘别怪奴婢说的话难听,您有几个孩子,个个都很优秀,又何必执着于最忤逆的一个,既然上天注定母子情分如此,看来是强求不来了。”嬷嬷说着,跪在了地上,准备任打任罚。
她跟了太后多年,见不得太后娘娘这么痛苦的样子。
东太后并没有责备,她看着半空:“你要知道一切皆有因果,没有因哪来的果,就算当初的事情哀家决定不了,可笔记本是一个母亲,是母亲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哀家欠了长亭的,造成了他一生的苦难,就算要拿命去补偿他,哀家也心甘情愿,罢了,往后要如何便如何吧,哀家都受着——”
东太后眼里逐渐坚决起来:“只不过,白墨裳,赵缙朔,哀家绝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妥协和让步。”
暴风雨要来,就算再猛烈,再滂沱,她也没有一丝的惧怕,唯独自己的亲生孩子刺向她的刀刃,才会让她心惊胆寒。
“老板,一间上房。”
今天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雨帘中踏出一个人,淡紫色的衣袍,撑着一把玉骨伞,衣角边和袖口已经打湿了。
男子身边的随从对柜台吩咐道。
掌柜看了一眼来人,伞檐遮盖了脸庞,看不清楚面容,不过,老板却已经有了猜测。
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想见的人吗?”
“不见。”月蘅开口。
大礼已经送到,这是他半年前就备下的礼物,足以表明他的心意,没有必要再见了。
新婚燕尔,他还是不要打搅。
“大小姐有过交代,如果公子来了,告诉公子一声,如果公子累了,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来聚能够做到永远守口如瓶。”
月蘅脸上微动,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有一个能够给他温暖,却又从来没有伤害过他的人存在,才让他一次次踏足吧。
哪怕,在她的眼里他仅仅是朋友,最多是一个知己,但是够了,已经足够了。
月蘅临窗而立,看着久下不绝的雨。
雨帘中翻腾着微微的雾气,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面颜,他可以肆无忌惮打量着这一条大街,这一座大城。
“公子,太后娘娘不肯放过武安侯夫妻,您真的要和太后娘娘作对吗?”长亭在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