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缙朔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来裴奕已经有了脱身之策,难道是去茅厕的时候——
他盯着裴奕,看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你受伤了?”皇帝有些诧异。
“是,为了皇家紫月东珠,微臣就算献上这一条命,也在所不惜。”裴奕将上衣揭开,顿时血腥味弥漫开来,白绫裹住的胸膛上,沁出来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赵缙朔终于确定了,他心里面一片懊恼,他一时疏于防备,给了裴奕挽回这一局的机会。
他闭了闭眼,颇为不甘。
“这真的是为了紫月东珠落下的伤?可伤到肺腑了?”皇帝不能确定真假,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也要做全面上功夫。
“是伤到了,不过还能保住性命,微臣本来在家里休养,皇上让武安侯去找紫月东珠,微臣还是跟皇上解释清楚最好。”
裴奕说着,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身白衣的胸襟上,已经是大片的血红。
“东珠是皇家的镇宫之宝,至关重要,自从丢失的那一日起,微臣就让人留意着,前段时间又有紫月东珠的消息传开来,微臣更是加强了调查力度,终于将紫月东珠夺回我朝,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裴奕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
“翼王府对皇家
宠爱忠心耿耿,微臣也是拳拳赤子之心,绝没有一丝的私心,还请皇上明鉴。”
裴奕以头扣地。
此情此景,皇上也不好说什么了,他看向赵缙朔,赵缙朔沉着眼眸,面色冷寂。
这些高门之间的争斗皇帝很清楚,他固然把武安侯当做朋友和兄弟,可是翼王府对皇家来说,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没有到那一步,没有明确而不可饶恕的罪名,他不会动翼王府。
“武安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缙朔心里面一片懊恼,没有借着这件事让裴奕跌一个大跟头,实在是太可惜了。
受的伤,休养一阵子就会痊愈,接着裴奕仍然会不断耍心眼,他本来想完全腾出手来,好好调查当年的事情,现在他的这个想法落空了。
况且,紫月东珠现在已经回到了皇家的手里,算是告一段落。
以后,不会再有人因为这件事情烦扰裴奕,反而等于是成全了他。
赵缙朔心情沉闷,不过他不动声色:“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了便是,微臣也并不是有意为难裴世子。”
皇帝摆了摆手:“是朕收到了密报,那一份密报上言之凿凿,好像确有其事,朕便让武安侯去求证一下,是朕的旨意,还希望裴世子不要因此对武安侯生
出嫌隙。”
“武安侯对皇上恪尽职守,矜矜业业,与微臣的心意如出一辙,微臣又怎么会计较呢。”裴奕转向赵缙朔:“不过,武安侯怀疑我和楚国勾结,这可不是小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不然,就要告武安侯诬告,要讨一个公道。”
看着面前这一副虚伪至极的做派,赵缙朔闷哼一声:“还希望裴世子永远清白做人。”
“当然,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不可有半点龌龊的心思和勾当,不然就是令家族蒙羞,让皇上失望。”
裴奕现在已经完全摆脱这件事,他看着赵缙朔的眼神隐藏着一抹闲适的得意,哪怕他现在负伤,血还在不断沁涌出来。
只要能够活着,这又算得了什么。
“世子为了守护紫月东珠受了伤,自是大功一件,朕要好好犒劳抚慰你才是。”皇帝看向太监总管:“去准备绸缎千匹,黄金千两,送到翼王府。”
裴奕又行了一个礼:“有皇上的褒奖,身上的伤也不算痛了,微臣的心甚慰。”
“好了,你受了伤不能久在堂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