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把他的头抱到怀中:“在这之前,你不可以说任何丧气的话。”
赵缙朔费力地笑了笑,他心里面很清楚,如果说他这
一次勉勉强强可以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承受住的话,下一次根本就抵挡不住。
或许下一次,等待他的,真的就是死亡。
“锦焕,如果我下一次不测,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取了裴奕的狗命。”
“是。”锦焕红着眼睛,语气坚定。
“不过属下相信,只不过是一个坎儿,侯爷一定可以跨过去。”
赵缙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
“好累啊。”他又缓缓闭上眼睛。
“那就好好睡一觉,有我陪在你的身边。”白墨裳说。
“今晚我就在这里。”
赵缙朔被折磨得浑身疲倦,他想要多和她说上两句话,可确实有心无力。
听到他这样说,他的嘴角边多了一抹欣慰,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白墨裳闭上眼睛,靠在软榻脚边,她同样心力交瘁,这些日子,她也太累太累了。
第二天太阳透过门缝打在身上,白墨裳被光线晃到,慢慢睁开眼睛。
又是新的一天。
低头,赵缙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看着她,那一双眸子犹如黑曜石一般,熠熠明亮,夹杂着一抹柔和。
“醒了?”
“嗯,两刻钟前就醒了。”
他就这样看了她两刻钟?白墨裳有些哭笑不得
。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要是换做以前,疼过了就不疼了,可是这一次却有余疼,就好像五脏六腑被碾过一道,又重新组装起来。
赵缙朔只是一动,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面上微微扭曲。
是的,这血毒越来越毒了。
不过这比起发作的时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值一提。
他起身来,身姿屹立如松,英挺颀长。
“不痛了,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男人仍然是轻松的口吻,就好像他昨天晚上,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些话。
白墨裳又怎么会错过他脸上的神情,她知道,这毒是越来越可怕了。
好在东太后已经动身,再过几天,他就可以永远免除这样的痛苦。
白墨裳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埃,这样坐着睡了一晚上,她浑身到处发酸,哪里都不自在,伸伸手臂扭扭腰。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不用每天都来,偶尔来看看我就好。”赵缙朔道。
原本,他希望她天天都来,可是她这样做了,他知道她有那一份心意,宁愿她少受一点苦。
她来这里,提心吊胆,有时还连夜陪着他,不能好好睡觉,他又怎么忍心。
“那我真的不来了啊。”白墨裳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