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许的愠色。
“白大小姐自重。”他策马,走在她的前
面,用一个背影对着她,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白墨裳翻了一个白眼,她就打趣一句,这还不自重了?
皇帝收到那封来自大楚的信,他很快就想到了十七年前,送去大楚当人质的嫡长子。
这是云国的一个伤口,更是一个耻辱。
其实这件事情,他和明贵妃,还有一干朝臣都是记得的,只是,都不希望云国在和大楚的对峙中有任何顾忌,所以大家都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心照不宣地从未提起。
就像永远被尘封,遥远不可及,但是又不可触摸。
其实,从来没有谁忘记。
皇帝和明贵妃终于清楚地认识到,是那个人找来了。
他们都以为,这么多年,那个人一定死在了哪一年,因为这些年的交手,大楚吃了不少亏,每一次,那个人都要接受非人的折磨。
大楚每一次都会用人质的事来威胁,可是将士充耳不闻,就算大楚把人质抓到战场,云国的军队依然毫无顾忌。
后来几次交手,人质再也没有出现在战场,这里的所有人,都当他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想不到,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带着一腔仇恨回来,要把这里
闹个天翻地覆。
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仇恨,才会有这样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皇帝角色凝重,一直沉默着,明贵妃似乎忘记了昨晚被惊吓的事情,眼里一片哀戚。
“长亭——”她喃喃,两行清泪从眼里滑落。
她内心深处记得,她有一个叫长亭的孩子,他是皇家的嫡长子,在很幼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了超脱的敏锐和聪明,那张精致的小脸一看长大了,就是一个绝世风华的美男子,如果他在云国平安长大,那个至尊之位,别人是没有一点机会的。
可是,他生不逢时,云国在和倭寇的战争中元气大伤,大楚趁机来扰乱,云国割让了土地,给了大量财物,又在被迫下,把三岁的嫡长子送去当人质,才换来了喘息的机会。
原来月蘅的真名,叫做长亭,白墨裳心想,这里抛弃了他,他终究还是没有遗忘这个名字,只是给了手下使用。
他唤长亭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错觉,是身在云国的父皇和母后唤他的名字。
白墨裳守在明贵妃的身边,一言不发。
“你去找来那一幅通缉的画像,要后面的那一幅。”明贵妃对一个嬷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