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钦安殿。
魏延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镜珠投射的画面。
在最后阵法坍塌时,魏延的手不自主地握成了拳。
烨帝在皇座上批着奏折,魏延情绪的变化一览无余。
“魏卿啊,你记性好。朕之前有下旨说监察司的暗卫任人调用了吗?”
魏延跪在地上,慌忙回道:“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烨帝放下御笔,向后靠在皇座上,“皇家培育多年的灵皇高手,就这么折了。”
“奴才知罪!”魏延五体投地跪在地上,“只是公主下令,奴才,不敢不从。”
烨帝的眼底闪过一瞬肃杀之色,旋即一笑,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外边有人大喝一声‘放肆’。
敢在钦安殿大喝的,除了姜仪,再没旁人了。
烨帝身旁的总管公公谢岩赶忙出去,训斥外边的奴才不懂事,又赶忙将人领了进来。
“皇姐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姜仪进来就看见魏延跪在地上,便知道她这帝君弟弟生气了,便咬着牙一下跪到了魏延旁边。
“皇姐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行什么大礼!”烨帝说着起身来扶。
谢岩跟在姜仪后面,见烨帝起身,赶忙快走一步将人扶了起来。
烨帝见状便坐了回去。
“这事是我做的。”姜仪直接承认,“那个贱丫头差点杀了惋儿,我为了给惋儿报仇,便想在春朝会杀了她。”
姜仪看了一眼魏延:“是我威胁魏延的,让他派人给我,此事与他无关。”
烨帝坐在上首没说话,一旁的谢岩会意,转身出去带了一个少年进来。
正是辛夷放走的那个黑衣人。
“参见帝君。”
烨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吧,让你传什么话。”
那少年站起身,学着辛夷的神态,对着姜仪开口:“烦请你告诉姜仪和魏延,想杀我让他们自己来,今天这些草包我替他们割了!”
少年说完便行礼退了出去。
“放肆!”
姜仪听了这话,气得手抖的厉害,要不是顾忌着烨帝,她现在就已经杀去了贡山。
“一个皇城长公主,一个监察司司主,派了十位灵皇修为的暗卫,去暗杀一个没有神脉的小姑娘,结果全军覆没,说出去我都替你们害臊。”
烨帝坐起身,手指叩着案几,
“传旨,魏延司掌监察司,玩忽职守,不遵主令。罚入洗髓池,减去修为至灵王。另即日起革去监察司掌司一职。”
“你既然肯听皇姐的话,那便去皇姐府上做事吧。”烨帝看着魏延,神色平静。
“奴才,领旨谢恩。”魏延埋着头,牙关紧咬
“姜烨!我说了是我一人的主意!与魏延无关!”
姜仪听见圣旨,急得站起身直呼烨帝名讳。
烨帝神情未变,继续说道:“听闻皇姐近来常梦见先皇,皇姐此次回宫就是为了替先皇祝祷,自请去皇祠为先皇抄经祈福。“
姜仪一脸不可思议:“姜烨!你这是要软禁我!”
“你竟然帮着那个废物!你忘了当初是谁护着你……”
烨帝将一把灵镖甩到姜仪身前,打断她:“皇姐的私事,本该自行处理,但若借公谋私,便不得不罚。”
“更何况,皇姐还动了别的人,现下人家找上门来,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想杀辛夷,没想动别人!”
烨帝却充耳不闻,对着谢岩吩咐道:“谢岩,皇祠偏僻,为皇姐多准备些东西,好生照料。”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