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在婆娑的树影中摇曳着……
屈大叔就在他家门前的坝子里将几条鱼挂在铁架周围,中间燃烧着的柴火在“噼啪”声中不停作响……
坝子中央放了一张略显干净的小木桌。一盘腊味、一盘花生及二盘蔬菜。他把自己在山中酿的酒从屋里拎了一壶出来,给我俩的酒杯倒满。
他让我俩从铁架上自行取下烤熟的用竹签穿过的烤鱼。
喝下一杯。我见他在沉思中闷声不响,用那沧桑的眼神望向夜幕下远山的另一端……
不一会,从他沙哑的口中轻轻哼出了低沉而清冷的声音……
这哼出的曲调与不绝于耳的蛙鸣虫啼搭配着在这山谷中竟然极具穿透力……低沉悠远的曲调中满含思乡情意,我不觉也听呆在了一旁……
屈大叔哼完后一直沉默不语,时不时夹些菜,抬起杯向我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此时在我的眼里,他仍然是一股浓厚的谜团。我不想打扰屈大叔的私事,但我仍旧制止不了这谜团阵阵的袭来……
既然是能够通灵的孙阿婆让我们来找他,那么我想屈大叔此人一定有种特有的能力,或者说他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身份。
我在心里细细地回忆了一遍那天孙阿婆同我们说的那句话:也罢……就让下辈子折些阳寿吧!这一辈子我就违反一次天意,告诉你们。能否管用,就看你俩的造化啦!
我反复的把这三个词从我的大脑里面串联起来:“折阳寿、违反天意、造化……”
违反天意折阳寿,说明孙阿婆让我们来找屈大叔这个人已经泄露了天机。看我们的造化,说明她并不能确认屈大叔能不能办成这件事,或者说是他愿不愿意去办。
我将所有的串联起来,加上今天屈大叔透露出的一些情绪,只能做出一个无端的猜想:屈大叔他一定不是普通人,而且这个秘密只有孙阿婆知道。他给我们办这件事的同时会与回到故乡的事联系在一起。看得出,屈大叔愿意给我们办这件事,但是他在回故乡的这件事上矛盾重重,心情极度纠结。
他极怀念故乡,但故乡一定有什么阴影至今笼罩在他的心里令他挥之不去。
或者简单说,就是想去而不敢去。
“它庇护着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座山里的人……我上次在那里离现在也有几十年了……我在这里呆了也有几十年了。”
从前几句对话我分析了他的故乡就在这座山里的另一端,而且他就是从瀑布那个方向几十年前来到这里的。
综合分析应该就是:孙阿婆知道他不愿回到故乡的秘密,甚至也去过。孙阿婆在信上的话语令他颤颤惊惊,随后他乞求山神保佑他回到大山另一边令他既思念又感到恐惧的故乡。
既然是同一座山,想必距离并不会很远。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还有什么会让他害怕乃至于现在也不敢回去呢?
他的这个山中故乡非常可疑,而且他本人的身份也非常可疑,甚至他选择来到的黑石寨这个地方也非常可疑……
以我的经验来看,他瘸的那条腿并非天生残疾,而是由于外伤的长期所致。
深夜,我站在门前院坝里,思绪在宇宙的无尽苍穹中任意驰骋……
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任灵灵,我刚转头她就问我:“你喝了酒,怎么还不早些休息呢?”
“早就习惯了睡得很晚。你怎么了,也睡不着吗?!”
“今晚我总感觉到睡不着,总有预感此行不会很顺利。”
很奇怪,我俩都有同样的预感!
“真想过上一个平常人的生活,”她深深地叹了一声。停了一会,又说:“虽然现在也是这样,可内心总是充满着对未来不确定能否发生的担忧。”
我听